復如初,但也是可解燃眉之急的,鬧事之地的糧倉也不會僅僅支撐那麼幾日,這其中,究竟是官逼民反還是有人暗中煽動還不得而知。
第四十章
“公子,甲板上風大,還請您早些回艙歇息。”
孟璋那四人僕從之中看著最為穩重的男子上前,微微弓著身子對孟璋抱拳說道。
日落風起,孟璋站在甲板風口處,視線落在遠處的青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清風徐來,吹的他白色的衣袂飄飛,他的青絲微亂,可挺直的脊背和從容的模樣卻依舊無聲的宣告著一個王的尊嚴。
他聽了身後人恭敬卻毫無諂媚之氣的低語,輕笑了一聲,“難不成展護衛還怕本王跳河逃跑了不成?”他忽然轉過身,漆黑深邃的黑眸迅速掃了展平以及其他三人一眼,僅是一眼,卻讓人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寒意。
其他三人皆低下了頭,只有展平迎上孟璋的目光,孟璋敬展平也是個少年英雄,笑了笑,“你放心,本王水性不好,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會找死。”
展平也唇角微勾,他自小便跟在皇上身邊,為皇上多次擋過明槍暗箭,可謂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此次奉旨隨璋王殿下南下,名義上是保護孟璋,但也有一層監視的意思。
不論是孟璋,還是展平,對皇上的用意都心知肚明。所以這五人關係甚為微妙。
其他三位真實姓名不得而知,孟璋只稱他們為“風、頌、雷”,這三人雖是高手,但對孟璋都是懼怕成分居多,彼此也是公事公辦的模式。而唯一有名有姓的展平,在此之前也和孟璋打過多次照面,彼此算不上相熟,但身份差距小一些也算能說的上話。
若是孟王爺能長留京中、展護衛能稍稍多言,興許這兩人還能成為惺惺相惜的好友也說不準。
最終,孟璋還是沒有立即回艙,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問展平,“李家人現在如何了?”
“公子放心,主公答應公子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甲板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展平為防節外生枝,只得用起了代號。
孟璋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跨步往船艙去。
而和這艘大商船並肩而行在這沿阜河上的是一艘小客船,這艘小客船看起來規模就小多了,雖然也是兩層,但是船艙的房間數量卻是商船的十分之一。
幾個彪形大漢站在船艙口,樣子有些倦怠,卻也還算固守崗位。一個豔妝女子從船艙走出,手裡提著個托盤,守門漢子看她走出來,當即打起精神,齊聲問了句,“衛娘。”
被稱為衛孃的女子動動嘴唇,扭著纖腰往另一間房走去。
衛娘進了另一間船艙,這個時候跳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滿嘴絡腮鬍子,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從鼻樑劃到左耳垂部,看上去有些猙獰。他上前攬住衛娘,口中調戲,“小娘子,你讓我好等啊!”
衛娘假意掙脫了幾下,掀開托盤上蓋著的布,拿出塊玉佩送到男子眼前,“河爺,我剛給那小娘子換衣裳時發現的。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酒七帶來的那個小娘子來歷還不小哩!我瞅著細皮嫩肉,看著也不曾吃過苦,莫非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河爺接過玉佩看看了一會兒,只見上面刻著一個“璋”字,不以為然道,“不知道是哪個男人贈給那女人的也說不定,酒七剛放出來沒兩天,應該沒那麼大膽子再撩撥老虎鬍鬚,放心!待我們到了閩南,離這京都天高皇帝遠,誰還找得到她?”
衛娘掩袖一笑,河爺心下一動,擁著衛娘往床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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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芸是在一片抽泣聲中醒來,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韁繩束縛著,掙扎著坐起來往四面一瞧,發現自己和四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被關在一起。
四個女人比她更早醒來,也是被捆著,但是哭聲卻從來沒斷過。如果是陳芸最先醒來,得知自己被人販子拐了的訊息興許會和那幾個女人一樣哭的泣不成聲,可是作為最後一個得知真相的人,再加上身邊人在“哭”這件事情上已經搶佔了先機,陳芸反而不想哭了。
這四個女子皆是面容姣好,陳芸問起各人年紀,這五人中她不論是心理年齡還是生理年齡都是最大的,而那幾人中最小的才十五歲,嬰兒肥還未褪去的小臉活脫脫哭成了包子,陳芸忍不住勸道,“別哭了,咱們得想想辦法逃出去啊!”
“怎麼可能逃出去呢?憑咱們幾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打的過那群男人?”
“咱們可是在船上,逃能逃到哪裡去?四面都是水,難道要逃到水裡去?”
“我下個月就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