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橙鈴本來就不喜歡寒冷,這一次任務裡這個相府千金的身子更是嬌弱,讓穆橙鈴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整日悶在房間裡不想出門,欒卿見了自然不免有些心焦,除了地龍外又教人在房間裡多加了許多炭盆,十二個時辰的看著,燃的也都是金貴無比,無粉無煙的葉陽炭,又著人在宮中請了御醫來宣王府為她調養身體。
穆橙鈴見欒卿為自己如此勞師動眾,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心中不免對自己將來迫不得已要對他做的事更感愧疚,倒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才好了,和他相處的時候不免有些尷尬,欒卿見了也只當做不知。只是橙鈴多日一直悶在房間裡,精神越發倦怠,讓他看著心中十分擔心,於是提議與她外出踏雪賞梅。
穆橙鈴許久未出門,也有些呆不住了,自然對欒卿的提議欣然贊同,得了她的回答,欒卿立馬就著人去安排出行事宜。
十二月初九,宣王攜王妃前往城郊落伽山賞梅。
馬車中只坐了欒卿與橙鈴二人,馬車內裝飾奢華,還放了好些紫銅小爐在其中取暖。欒卿端坐於其中素手烹茶,然後將散著白霧的熱茶遞給了穆橙鈴,仍是不放心的問道:“冷不冷?”
穆橙鈴身上蓋著小巧的毛毯,雙手握住了茶杯,只覺得一襲暖流從手中直奔心臟而去,笑著搖了搖頭客氣道:“王爺費心了,橙鈴不冷,倒是王爺不要只顧著橙鈴,也要注意保暖才是。”
欒卿並不答話,只是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前幾日才落了雪,因為地上尚有積雪所以馬車在路上行駛的很慢,一點都不顯的顛簸。颯沓與流光在前駕著馬車,侍衛們騎著馬跟在後面,馬蹄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長長的印記。
落伽山下有一片梅林,每當冬季來臨,梅花盛開,就有文人墨客特來此地享受一番紅梅映雪的風情,只是此地身處京城郊外,有些許偏僻,所以也並不經常有人來。馬車緩緩停下,欒卿將綿厚的披風系在了穆橙鈴的身上,火紅色的披風由白狐毛皮鑲邊,襯的她臉上的膚色越發白皙清透,隨即他伸手將披風上的兜帽也蓋在了穆橙鈴的頭上,確保她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才將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穆橙鈴被他這一番動作弄得微紅了臉頰,只覺得他好像是把她當成了小孩子一般養著;別說是現實世界;就是在以前的任務中也不曾有人這樣待過她。一出了馬車,就有一陣寒風襲來,欒卿不動聲色的微微側了側身替穆橙鈴遮住了來風,又從馬車上拿了一個小巧的手爐塞在了她的手中讓她好好抱在懷裡,卻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了句:“冷嗎?”
穆橙鈴搖了搖頭,對他調皮笑道:“不冷的。”
欒卿伸出手來拉住了穆橙鈴沒有抱著手爐的那隻手,只覺得觸手冰涼,頓時皺緊了眉頭,語氣中帶了些後悔道:“手這麼涼,還說不冷。這麼冷的天,本不該讓你出來的。”
穆橙鈴笑著握了握他拉著她的手,笑著解釋道:“哪有,總呆在房間裡要悶死了,你說要帶我出來玩,我開心極了。只是我就是這個體質,天氣一冷,手怎麼捂都捂不熱的,其實我一點都不冷的。”這一點穆橙鈴還真的沒有說謊,去年她就發現了,這個想過千金的身體只要一到冬天,手就一直涼涼的,怎麼都暖不起來。
“欒卿逾矩了。”說完他便握著她的手向梅林走去,邊走邊說道:“地上積雪路滑,就這樣牽著吧,”態度竟是少有的堅持。
穆橙鈴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潤如玉的觸感,他的手心溫暖異常,那熱度從手中傳來直至心底。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好看的側臉,心中一時迷茫了起來。
進入梅林之後到處都瀰漫著淡雅沁人的清香,梅花肆意綻放於枝頭,在雪地中就如一團團火紅色的雲霧,明豔又動人。枝椏上尚還有些積雪,與梅花在一處纏綿難分,白雪紅花,迷人異常。
欒卿今日一襲月白纖塵不染,穆橙鈴則是一身火紅的衣裙,二人的錦鞋踏在雪上,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一白一紅走在梅林間,一時間竟也分不清是這紅梅映雪更美,還是這一對男女的身影風姿更勝。
火紅的花瓣隨著寒風輕卷,靜靜的落在欒卿的肩頭,穆橙鈴將手爐塞在了欒卿懷裡,伸出手來想將那片梅花撫開,卻見一片澄白落下,暈染在他的肩頭。她驚喜的抬頭,果然發現不知何時陽光已藏在了雲後,天空中點點飛雪幽幽飄落,直直的落在她的眼中,一時間只覺得世界蒼渺,天地浩大,身邊卻有一個如此臨風溫潤的他。
穆橙鈴忍不住伸出手來,感受到雪花落在指間,冰冰涼涼,此時只想忘卻了任務忘卻了憂愁,開懷的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