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風光的時候,人什麼話都能跟她說,現在殷玄的地位很微妙,她打聽訊息也就不那麼順暢了。反是有很多人攔著她來打探訊息,比如問問那位姚先生在做什麼之類的。
殷紅綾滿心焦躁,躲過眾人,往殷玄那裡去。到了,不但殷玄不在,連殷素紈等都不在。揪住一個掃地的小丫頭問:“大公子哪裡去了?”
小丫頭看她臉色不好,有些害怕地道:“三夫人那裡來人喚公子去問話。”趁殷紅綾鬆手的功夫,溜了。
殷三夫人雖然是黑道千金出身,為人處事卻頗有一套豪邁氣度。世人都以黑道人各種不好,背信棄義、見利忘義等等,卻不知黑道里那講信譽的比白道還要更重諾。殷三夫人捧著姚妮,是有其目的不假,卻也沒有遇事就撂開手去。她總是懷疑此事後頭有人弄鬼,嫌疑最大的就是殷二。然而流言聽多了,自己都有些懷疑,於是又喚來了殷玄。
殷玄近來不順,臉上有些憔悴,一雙桃花眼都迷茫了,表情是看起來很讓女人心疼的款。殷三夫人是他親孃,看他這個樣子只有更心疼。招手喚過來一頓摸臉:“怎麼這麼沒精神了?”
殷玄打起精神,有些委屈地道:“外頭有些事兒。”
殷三夫人素來有主見,殷玄也就不瞞她,張口便說:“金長老他們依舊不依不饒。”
殷三夫人皺眉道:“我再問你一回,你老實說,這姑娘到底是個什麼來歷?!是不是真有長眉老人的秘寶有關?”
殷玄抹了一把臉,吱唔道:“我也拿不準。”
殷三夫人一抖手,把他推出懷裡,臉兒對臉兒:“你再說一遍?!”
殷玄有些怵她,小聲道:“撈她的時候真沒多想!聽她說的來歷也沒什麼毛病,只是身上所攜之物有些不同。我記著孃的話,做事不留把柄,沒敢扣她的東西,怕日後一個不小心露出來,反顯得小氣,會壞事,都還了。”又把姚妮身上帶的東西又複述了一回,說了他的分析。
殷三夫人道:“她那些東西,倒送了我兩件,還有那明鏡我也見過了。你只說,還有沒有旁的事。”
殷玄不敢隱瞞,也想朝她拿個主意,猶豫道:“其實,兒留她也是想,她祖上是隱居的,雖然她身上沒有武功,可萬一知道長眉老人呢?這才這般供著的,沒想到小紅又報了我,她還有這一門密技。兒想她人又單純,壞不了事,不如順手做件好事,就一路帶了回來。可是如今……她別是真跟長眉老人有什麼關係罷?”說到最後,他自己都有些懷疑了。
殷三夫人也有些怵了,道:“她否認了。可她又真是你尋寶時從海上帶來了,又來歷不明,很是新奇……”
殷玄猶豫道:“要不……真交出去?”
殷三夫人大驚:“這怎麼使得?你早死了這條心吧!事到如今,就是杯毒酒,你也得嚥了!不管誰問,你只能說她與長眉老人無關。無論誰逼,你都得給她扛了!否則便是無信不義之人,什麼大義與你無關,但在江湖上行走,卻不能讓人說你是反覆小人。這是為你自己,你想想,誰想與一個出賣師父的人做朋友?”
殷玄沉著臉答應了,殷三夫人看著他的臉色,心裡十分不安。殷三夫人總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與殷玄說明白了才好:“你也說了,她許是來歷不凡,家養了許多針線上的好手、夜裡使明珠照明,這樣的來歷,她又不曾說家裡勢敗。那般針線也不會做,只會這樣技藝,想是嬌生慣養,她想回家,家裡豈不想尋人?待到她家人來尋,你知道她家裡是何等樣人?你這一路行來,見過她的人也不少,你以為瞞得過?!凡事坦蕩些沒壞處!”
殷玄愁容更盛,卻恭敬應道:“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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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三夫人的不安很快就轉化成了現實。
殷公夏也是一方豪強,但是,縱使豪強也幹不過大龍頭。追捕罪犯的可能只是捕快,淘寶上可是什麼都賣,錯了,是想淘寶的可是什麼人都有!這才是真·武林公敵!在姚妮出現之前的兩年裡,武林上已經廣泛地流傳開了長眉老人秘寶要現世的謠言,大家都在暗地裡尋找。殷玄也在尋找之列,還出海了,還帶回了個奇怪的姑娘回來,殷公夏都有點懷疑了好嗎?!只不過肉爛在鍋裡,如果殷玄真有手段,也還是為殷堂增光添彩不是?
金長老可不是好騙的,也不是隨便就能糊弄的。殷公夏這些年,不止自己娶了南龍王的閨女,還給長子說了紀家堡的千金,雖然陰差陽錯進錯了洞房,你知道當時黑白兩道有多少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