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問出來?”宮紅丹喝口茶,挑眉看一眼旁邊坐著的宮起,豔麗不可方物的臉上隱隱的多了一抹戾氣。
“問出來了。”宮起微微皺眉,眼裡帶了一抹不可思議,“護國公的嫡孫就是陳太傅的嫡長孫陳子玉。”
“什麼?”饒是宮紅丹早有準備,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手一抖,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宮起,“怎麼可能,護國公的嫡孫怎麼會成了陳太傅的嫡長孫?”
這完全沒有道理啊,就是陳家當年好心收留了懷孕的邱氏,也沒必要將邱氏的孩子當做自家的孩子啊,還是嫡長孫這樣一個尊貴的身份。
“開始本王也不信,但這是那個錢媽媽親口說的。本王命人將她抓來時,開始她裝瘋賣傻,什麼都不說,後來還是用她的家人威脅她才說了實話。當年邱氏帶著丫鬟蘭香一路逃到宸國,正碰上出門上香的孫氏,孫氏當時有孕在身,為了給孩子積德,就收留邱氏並養在了莊子上。孫氏一連生了兩女,將希望都寄託在這一胎上,後來孫氏肚子裡的孩子不慎流掉,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孫氏就將主意打在了懷孕的邱氏身上。孫氏也是好謀略,使了個瞞天過海的計策,在邱氏生產後,將邱氏害死,把邱氏肚子裡的孩子抱過來自己養,當做自己生的,這個孩子就是陳府的嫡長孫陳子玉。”
簡單幾句,宮起交代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忍不住發寒,果然最毒婦人心,後宅女人這些心思竟然比朝堂上那些人還要詭詐,任陳太傅精明一世,也絕對想不到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混淆血脈,以假充真的事來,而做這事的還是他的兒媳婦。
宮紅丹從小在宮內長大,接觸的都是後宮妃嬪,對於這樣的事情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也有聽聞,因此現在聽宮起這麼一說,心裡反而不覺得奇怪,母憑子貴,她要是孫夫人,估計也會這麼做,但是,也正因為她能感同身受,反而有一絲不解:“那當初孫氏為什麼不把蘭香也殺了,留著蘭香豈不是禍患?”
要是她,必定連蘭香也一起殺了,以除後患!他們現在能找過來,不也是因為發現了當年蘭香的痕跡麼?
“錢媽媽說,蘭香當時並不知情,只以為邱氏是難產雪崩而死,孫氏又提出給陳子玉一個高貴的身份,以後撫養陳子玉長大,蘭香當即下跪發誓必定報答孫氏,孫氏這才留下了她,後來到底不放心,幾年後,命人悄悄將蘭香弄死了。”
“原來是這樣。”宮紅丹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一抹譏諷,“也幸虧她沒有當時就把蘭香弄死,多留了幾年,否則我們從哪裡知道陳子玉的身世。”說到這,柳眉輕蹙,“雖然我們知道了陳子玉的身世,但是陳子玉現在貴為太傅府嫡孫,我們如何去說服他將他帶回雲國?邱氏逃亡過來時,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信物之類的?”
有信物,一方面可以證明陳子玉的身份,將他帶回雲國交給護國公,護國公才能相信;另一方面,有信物的話,說服起陳子玉來也更有理有據一些。
提起信物,宮起蹙著搖搖頭:“那錢媽媽說,她們見到邱氏時,邱氏身上的穿戴就是平民服飾,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更別說什麼信物了。問邱氏的來歷,邱氏也只說是遭了山賊,家裡一應人都死了,只剩下她和婢女逃了出來,若非如此,孫氏也不敢輕易的把她害死。”
宮紅丹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因此問錢媽媽時問的極其細緻,也正因為這樣,他才鬱悶。
“沒有信物怎麼證明陳子玉就是護國公的嫡孫?那我們不是白忙了?”宮紅丹氣惱,這次來宸國一件事情沒辦成不說,還把自己搭了上去,簡直虧死了!
“只要能說服陳子玉相信自己的身世,證明他是護國公的嫡孫總是有辦法的。原來錢媽媽不說時我只覺得陳子玉長得面善,聽完錢媽媽的話,再仔細想想陳子玉的樣貌,皇妹就沒有覺得他和護國公長得有幾分相像麼?”
宮紅丹皺著眉思索一下:“你別說,現在想起來,陳子玉的眉毛和鼻子跟護國公倒是挺像的,就是那雙眼睛,除去眼神不一樣,形狀也是一個模樣的。”
“眼神是內在氣場的表現,陳子玉就是一個紈絝,護國公是久經沙場的老英雄,他們兩個的眼神如何能一樣!”提起陳子玉,宮起眼中多了一抹鄙夷,護國公一世英雄,沒想到嫡孫竟然是這個不成器的樣子!
“大哥說的是,但是世間容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會就想憑這個容貌來說服護國公吧?”
“光憑容貌自然不行,我聽說有一種血緣關係的驗證方法叫滴血驗親,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