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時攝政王造反,那麼他不但這個傀儡皇帝的位置做不下去,還極有可能失了性命……不,他不能死,他還年輕!他還沒有活夠,怎麼能就輕易死去!
黃埔晨鳴越想心底越混亂,若是當初沒有梅良的建議,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攝政王也不會叛變!都是梅良惹出來的禍事,要是自己將梅良交出去,說不定能平息攝政王的怒火…
這樣想著,雙目赤紅起來,狠狠的瞪著梅良,虧他以前還覺得梅良是他的福星,現在看來,明明是一顆喪門星!
梅良從進了門就用眼角偷偷觀察黃埔晨鳴的神情,現在看到黃埔晨鳴滿目怨憤的朝自己看過來,眼中帶了殺意,就知道皇上這是將責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心底譏諷的咒罵一聲,不等黃埔晨鳴發話,立刻躬身行禮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攝政王暫時不會造反。”
這話如同一股溫泉瞬間鬆解了黃埔晨鳴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令他幾乎窒息的心臟得以解脫一些。
黃埔晨鳴神情一緩,眼中的驚懼散去一些:“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攝政王不會造反。”梅良又沉穩的重複一遍,不等皇上問,就自行解說起來,“微臣今日因事耽擱,所以入宮晚了一些。進宮時曾聽下人來報,說攝政王妃獨自歸府。攝政王對攝政王妃的寵愛人盡皆知,若是攝政王想要叛變,必然會先安頓好攝政王妃,豈會明知危險,還將攝政王妃送回王府?難道攝政王就不怕一旦發生叛亂,皇上先命人斬殺攝政王妃麼?因此,由此推測,攝政王或許只是不滿皇上奪了西大營的兵權,此去西大營只為奪回兵權,並非謀逆。”
梅良這樣一分析,黃埔晨鳴原本混沌的腦袋立刻清明起來,人也冷靜下來。
暗衛的稟告,那個小廚娘確實是先回府了,而慕容懿則是獨自帶人去了西大營,這麼說來,他果真只是為了出氣,並不是謀反了?
這樣一想,整個人的身心都放鬆下來,只要不是謀反,隨便他怎麼出氣都行!
臉上帶了劫後餘生的笑意,看向梅良也多了一抹讚賞:“還是梅愛卿深思熟慮,想的周到。依愛卿的見解,我們下邊該當如何?”
“依微臣愚見,陛下只當不知道此事,以靜制動。令一方面,派人監視好攝政王府,萬一攝政王真有異動,聖上也可抓了攝政王妃做為人質,攝政王必然有所顧慮。”梅良立刻道。
黃埔晨鳴點點頭:“愛卿所言甚是,就依愛卿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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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西大營的事務,又略微修整一下,慕容懿帶著自己的一騎暗衛返回京城。
“王爺,彪騎營那邊還用不用過去?”暗二隨著慕容懿一路疾馳,看向彪騎營的方向,問道。
彪騎營現在的首領張德是暗十一假扮的,若是被鎮國公發現,那主子的安排就功虧一簣,不如趁此機會一鼓作氣將彪騎營也收復了。
“不必。”慕容懿半點停頓都沒有,雙腿一夾,駿馬跑的更快。
現在這樣收回來,多沒意思,明日早朝,他還要藉著彪騎營狠狠打一下鎮國公和皇上的臉面呢!
到了王府門前,下馬將手中的韁繩扔給一旁跑過來的小廝,慕容懿邁步走進府裡。
“王爺,皇上派人傳旨,說在通政殿為王爺準備了慶功宴,請王爺過去呢。”一進門,於管事就迎上來道。
“嗯”慕容懿應一聲,沒說去與不去,走向落暉苑,“王妃回來了麼?”
“回來了,王妃正在落暉苑休息。”於管事趕忙回話。
“有沒有不長眼的過來驚擾王妃?”
“回王爺,沒有。”
“嗯,下去吧。”
寒寒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花瓣熱水澡,知道慕容懿回來也必然要洗澡,命人將熱水準備著,隨時取用。
果然,慕容懿回來第一件事不是去見寒寒,而是先命人準備熱水沐浴。方才在演武場處決了那麼多人,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他身上也必然沾染了血腥氣味,他不想這些氣味燻到了他的小丫頭。
看慕容懿披著一身雪白的袍子從淨房出來,一頭墨髮隨意披散在腦後,胸前垂下的幾縷頭髮上顆顆水珠順著髮梢墜落在白色的袍子上,氤出一朵朵水花。
寒寒秀氣的眉毛皺皺,伸手從旁邊的花架子上扯下一塊雪白的毛巾走過去,拉著慕容懿在一旁闊背椅上坐下:“坐好了,我給你把頭髮擦擦。雖說現在天氣熱,不會感染風寒,但是頂著溼發時間長了也會頭疼,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