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推開門一邊吩咐那小廝:“把你們老闆娘請過來。”
不想我的話卻讓那小廝臉色微變,愣愣之後才道:“姑娘,我們老闆娘不在店裡。”
“真不在?!”
“真的不在。”
抬手摸了摸下巴,我衝著他意味深長弟一笑,緩緩說道:“小兄弟,你自去請她,就說玄來了。這樣,她定不會怪罪於你。”
話音剛落,一旁的樑子央身子微微一震,表情瞬息萬變,最後化為徐徐一嘆。
待小廝轉身合上門走出去後,樑子央終是幽幽開口:“你、都知道了?”
我眨了眨眼反問:“知道什麼?”
“淺曲。。。。。。”
“嗯。”
“其實我並不是故意欺瞞你,只是、身不由己。”
壓抑已久的怒火猛地騰上心頭:“身不由己?!你們一群人耍得我團團轉叫身不由己?!”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說啊!!”
清眸漸漸變暗,樑子央黯然地看著一臉悲慼的我,許久才沙啞著嗓音開口說道:“最初我下山時,師父給了我一塊令牌,讓我去尋令牌的主人。所以最初我們認識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和所肩負的責任。”
見我默然不語,他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淺曲,不論你信是不信,在你面前,我從來沒有刻意地隱瞞過任何事。”
沉默良久,我低低開口問:“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身份?”
樑子央緩緩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遠遠凝望著城中央那座宏偉的建築群,臉上隨即帶上了幾分落寞,低語道:“就在我們發現城主府地下冰窖那夜。”
記憶猛然被拉回我與他兩人夜探城主府的那夜,與那夜之後他突然說的那一番話。
原來如此!
那晚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也知道了我喜歡的人不是袁亦夙。於是第二天他找了個藉口叫我出去,以朋友的身份來委婉地告誡我。
而他那時會說出袁亦夙才是適合我的人這樣的話,只不過是想暗暗地提醒我,我所喜歡的那個人的不一般和他身不由己的苦衷!
苦澀一笑,樑子央繼續說道:“當時你揹著連瑆欲離開冰窖,我眼見他想出手攔下你,擔心你受傷又不知他武功深淺,便咬牙使出師傅傳授給我的獨門絕招,不想他竟同時與我使出一個招式。霎時我們兩人都愣住了,但他反應極快,回神後他劍鋒一偏在我右臂劃了道口子,同時朝我使了個眼色。頓時我懂了,他和我,是一路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含怒質問
伸手推開門見到那抹靜靜立在窗前的背影,斐柏言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絲絲笑意。他緩步上前從背後擁住我,低頭輕輕嗅了嗅獨屬於我的甜美芳香,呢喃著耳語:“等我多久了?”
我深呼吸後平靜地開口問:“你猜我方才去哪了?”
在我耳垂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他心不在焉地隨口問:“去哪了?”
我不答反問:“你呢?你一早起床去哪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擁緊我,逐漸加深了那個吻,隨後他的唇慢慢向下移去。濃重的呼吸聲噴吐著熱氣吹拂著我敏感的脖頸。
“柏言,你能告訴我,今早你去哪了嗎?”我一動不動地站著,不帶任何感情固執地追問著。
察覺了我的不對勁,斐柏言停住了動作,愣了片刻才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
“柏言,你。。。。。。”雙手暗自攥緊,我咬咬牙挺直了腰板支撐著自己鼓起全部的勇氣才問出口:“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好好說說?”
“說什麼?”
“你、就說說,為什麼那翠煙苑的梅靘和金面城主,他們的令牌和那夜在山洞裡我在你衣袖中見到的令牌、一模一樣?!為什麼連樑子央他也——”
驀地用力將我扳過身來面對他,斐柏言暗紅的雙眸佈滿了不安與焦慮,直直地望進我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眼。似乎讀懂了什麼,他突然地就沉默了,隨即垂眸避開了我逼視著他的目光。
陡然而來的沉默讓空氣沉靜如水,漸漸漫過我不斷收緊的心,漫過我僵硬得發麻的四肢,漫出一種絕望而悲涼的氣息。
“斐柏言,你告訴我,當初接近我是為什麼?你接近我是什麼目的?連瑆究竟為什麼會失蹤?為什麼?!!”
我一聲聲的含怒喝問如針一樣的紮在兩人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