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過慘白的臉,悄無聲息地滴落髮間。看著那被他咬出深深齒印的木棍,我的心不可抑制地絞痛,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驟然降臨的心痛讓猝不及防的我渾身顫抖如大海中的一片孤舟,在凜冽的暴風雨中失了方向無法掙扎無法逃脫,最後一絲力氣被無邊無際的痛抽離,身子一晃雙腿一軟,我跪倒在床邊,望著昏迷的他無助而悲痛地嗚咽出聲:“言、言。。。。。。”
似乎我的低泣和呼喚讓昏迷的他恢復了一絲意識,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了一道縫,見到眼前哭成淚人的我,他猛然瞪大了眼,曾經幽深的雙眸此刻佈滿了驚慌焦急苦痛與不忍,掙扎著起身,但無以復加的痛漫天漫地襲來讓人無法承受,即刻重重地倒在床上。
我撲過去緊緊抱住他,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他的手動了動,然後費力地抬起,艱難地伸過來,炙熱的大掌覆上我的臉,卻是極輕極柔地抹去淚痕。
我渾身顫慄著死死抓住他燙得嚇人的手,嘶聲大喊:“樑子央、樑子央、你給我出來、出來——”
身後突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我猛地回頭,見到來人,我發瘋死地衝上前去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襟,聲嘶力竭地喝問:“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為什麼?!我也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他那般傻,為了一個忘記他的女人去受那樣的苦?!”
第一百六十三章 原來如此
見我單薄的身子因他的一席話而瑟瑟發抖,俞孓終是不忍再多言傷我,低低一嘆,他伸手扶住我冰冷的手臂,雙眼卻望向在床上忍受寒氣折磨的斐柏言。
對上斐柏言眼裡的焦急與警告,俞孓沉默片刻,卻是堅定開口:“言在來白蒼尋你前,曾被御龍鞭所傷。”
“御龍鞭?!”我失神地喃喃唸叨著,腦中突然有什麼東西極速閃過,卻快得抓不住。當下也顧不上多想,我急急追問:“來白蒼前?那不是已經一個多月了嗎?為什麼傷口還是沒有恢復?為什麼他功夫這麼好竟被人傷成這樣?你們呢?你們怎麼不保護好他?!!”
最後的幾句話幾乎是被我含怒大吼出來,不想俞孓眸光一轉,眼神冰冷地直直逼視著我的眼,厲聲追問:“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知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
他的質問讓我身子一晃,神思猛然驚醒,本能地便想退縮躲避他彷彿洞穿我內心的迫人目光。
牢牢拽緊我的雙臂制止了我的逃離,俞孓含怒瞪著我喝問:“你說,你到底失憶沒有?!你是不是真的忘了!!”
“我、我、我——”
“說啊!!”他用力搖著我,厲聲怒吼。
我痛苦地閉上眼,兩行清淚無助地順著臉頰流下:“如果能、我多希望自己真的忘了。。。。。。”
見我滿臉悲愴,俞孓心疼不已,情不自禁地將我擁進懷裡:“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想,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以前,對不起,對不起。。。。。。”
那陌生的懷抱讓我本能地想抗拒,但突然間閃現腦海的一件事讓我身體一緊呼吸一滯,一時竟忘了推開他。
御龍鞭!眼睛驀地瞪大:那是御龍鞭的傷!!
怎麼會是御龍鞭,怎麼可能是那種東西?!
察覺到我全身不可抑制的發抖,俞孓擔憂不已,急切問道:“曲兒你怎麼了?”
指甲已深深地掐進掌心,絲絲刺痛讓我清醒過來,我深吸一口氣穩住神,問:“他,是不是在撤了內力的情況下,受了三鞭?”
頓了下,俞孓黯然應道:“是。”
“受傷後,是不是從每夜子時開始,他會被體內的寒氣折磨直到寅時?”
俞孓毫不遲疑地承認:“是!”
“所以樑子央必須每夜亥時起用湯藥幫他驅寒,所以他現在必須忍受熱寒交迫的痛苦!”
“是!”
死死地咬著唇,我拼盡全力忍住嗓音中那絲顫音:“所以,他之前都會在亥時前餵我迷藥讓我昏睡,不讓我知道一切!”
俞孓沉默了,沒有出聲。
原來如此!事實竟是如此!!
當初我還在奇怪,如果只是下寒潭捉鱈魚,以柏言的深厚內功定然可以抵禦那股寒氣,酒鬼爺爺根本就不需要給他服下那抵禦體寒的極品藥丸。
但正是因為知曉了他身上的傷,酒鬼爺爺才會給他服下麒麟玉丸幫他抑制體內的寒氣,所以全家人都在勸說我讓我跟著他儘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