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一雙兒女。後來……”斐柏言突然停下話,面色帶上了幾分說不出的凝重與傷感:“後來有一天,晨姑娘突然離開了,就像她出現的那般突然,一夜間,人已無影蹤。”
我心口一緊,著急地問:“那秦族長去找她了嗎?”
“他找了,他找遍了整個樰裳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但都沒有找到。晨姑娘像風一般地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是生,是死。”
望著斐柏言眸中湧動的傷痛和悲涼,我胸口突然一陣悶堵,耳邊不禁響起那日俞孓告訴我的那個傳說,如果言真的是秦族長的轉世,那他豈不是——
說不清的酸澀衝上鼻端,我黯然垂眸,低聲問:“秦族長,他豈不是很難過?”
斐柏言握緊我的手,低低的嗓音中染上了幾許沉重的痛惜:“那樣的痛不是‘難過’兩個字可以形容,那、是刻骨銘心痛側心扉的絕望!”
咬著唇,我沉默了片刻才出聲問道:“那晨姑娘她,離開前有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將下巴輕輕地搭在我頭頂,一聲幽幽的嘆息從斐柏言口中逸出:“正是因為她留下的那封信,才有了我們倆的相遇相愛,也才有那情不得已的欺瞞和分離……”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家之路
第二天清早我與斐柏言走出閣樓,見樑子央和俞孓已在樓外等候。
見到俞孓反常地沒有戴面具,我不由得驚訝出聲:“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俞孓靜靜立在樑子央身旁,眸光深深淺淺的看不清其間的情緒,半晌不語。斐柏言的目光輕輕掃過俞孓,心中自是瞭然,卻是眼波淡然地道:“趕路要緊,我們走吧!”
說罷,牽起我的手朝前廳走去。
府邸外有小廝牽了四匹駿馬,見到那上好的馬匹,我眼前一亮,頓時興奮不已:“我們要騎馬去?!”
“曲兒不是一直想騎馬嗎?順便讓我看看你的馬術如何。”
我亮晶晶的眼閃爍著得意:“那咱們就來比試比試!”
斐柏言淡淡一笑,點點頭。
於是我們四人飛身上了馬,策馬賓士出了墨岸城。
不知他們幾人是不是故意讓著我,一路過來都我是策馬跑在最前面。出了城往南走了一百多里路後,路面逐漸變窄。見我放慢了速度,斐柏言策馬上前走到我身側,伸出手:“前方的路不好走,你過來與我坐一騎。”
直起身子看了看前方,望見那蜿蜒向上的山路愈發地陡峭起來,我也不再逞強,把手放進他掌心,腳下一蹬躍過馬背穩穩坐在他身前。
又往前走了六十多里,馬已無法通行,我們便下了馬,徒步往前。
翻過一座山坡後,只見一個雲霧繚繞的森林出現在眼前。
“這是迷霧陣。”斐柏言牽緊我手出聲道:“過了這裡,便是我家。”
我驚喜地抬眸望去,目之所及不過是濃濃迷霧,但我知道,濃霧的盡頭便是言的家!
這樣想著,心頭不禁激動起來,連著趕路的疲憊頓時一掃而光,我已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言的孃親和言生長的地方。
我隨著他一起踏入雲霧中,樑子央和俞孓則緊跟在我身後。豔陽灑下燦爛的金光,將雲霧染得緋豔不已,走在錦雲似霞的迷霧中,我只覺自己彷彿行走在雲端,心下不禁帶上了幾許新奇與雀躍。
走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濃霧四散開來,隱約可見前方一片鮮花草地。
我心下大喜,總算是走出這重重迷霧了!
不想斐柏言卻止步於雲霧繚繞的森林邊緣,久久凝望著那片寧靜安詳的草地。
我亦停下腳步,不解地抬眸望向他,卻見他眸光流轉間滲出一股華美凌冽的氣勢,隨後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極冷的微笑:“如今我雖非族長,但豈容你等這般輕視!!”
話音剛落,只見他用牙咬破手指,以手為筆在身前的空中畫出一個奇異似符的圖案。
那殷虹的血印圖案彷彿帶著神力一般,我只見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閃過,那亮光仿若利劍一般劃破眼前那道透明無形的屏障,方才見到的那片芳草地此時變為一處陡峭非常的斷崖,崖前一道銀色的瀑布高掛,噴薄著陣陣清涼的水霧。
突然而來的變化讓我震驚不已:“這、這是——”
斐柏言握緊我的手,帶著幾許隱忍的怒意解釋道:“這是障眼法,如若不小心多踏出幾步,便會掉下斷崖跌落深淵!”
聞言,我探過身子往前望去,見到懸崖下那幽深不見底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