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到了地上,蘇漠覺得自己的腰現在應該是斷著的,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能喘氣。
然而此時此刻,就連喘息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鐵鏽的味道從鼻腔蔓延到腹腔,她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生理淚水。
還沒等她下一口氣上來,谷千寒將她整個翻轉過來,反方向又掰了一次!
蘇漠只覺得自己的頭皮和喉嚨要被撐裂開了,大腿前面的肌肉韌帶被拉到極限,靈力的沖刷帶去的冰凍寒冷,與它本身炙熱的疼痛形成強烈對比,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極為嘶啞的喊聲,雖然轉瞬即逝,但卻好似消耗了她全身僅剩的力量。
御青璃見到蘇漠嘴邊流出來的細小血沫,輕輕捏起了拳頭,而花棲落早就將頭移到了別的地方。
他實在無法繼續看下去,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上去殺了谷千寒,雖然他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做不到。
一旁被眾人忽略了的小鳥就那麼孤零零的站在御青璃的腳邊,它呆呆地看著蘇漠被谷千寒翻來覆去的折斷又接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漠覺得自己幾乎被谷千寒打成了個結,這種根本不是人類能完成的姿勢現在竟然由她的身體做到了,她覺得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她無法剋制自己的生理顫抖,她沒有害怕,也不是恐懼,她心知老爺子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只是渾身上下每一根筋每一塊肌肉都在自己抖動,就當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抖成篩糠的時候,谷千寒終於把她捋直了。
“丫頭。”
谷千寒的語氣頓了頓,第一次與蘇漠說話的聲音裡帶上了不由自主的欣慰:“你,好樣的……這樣我就能放心了,你好好休息,以後的路……還很長。”
蘇漠渾身都因為汗水而溼透了,臉色蒼白到幾乎像紙片一樣,嘴角的那些血沫也都乾涸到了脖頸上。
她看著谷千寒欣慰的神情,想牽起一個勝利的微笑回敬他,然而嘴角剛剛翹起,卻在中途墜落,腦袋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什麼!谷千寒?!”秦南希瞪大眼看著鄭一柳,彷彿有些不能確定剛才的話是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鄭一柳無奈地看著仍然一身破破爛爛的秦南希,恭敬道:“是的尊上,柳芙煙與任靈珊同時與我描述了下那人的樣貌和舉止,依我看,的確是世尊沒錯。”
秦南希喘了幾聲粗氣,從寬大到過分的辦公桌後走了出來,繞著鄭一柳無意義地轉著圈:“你說他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呢?消失了那麼久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呢?”
“他突然出現也就罷了,竟然把我的丫頭給拐跑了!這像什麼話?!”
“那丫頭也真是沒出息!幾句話就給拐跑了?除了輩分以外,我哪點比不上他?!”
鄭一柳看著面前這個像狂躁症病人般自言自語的秦南希,實在知道該怎麼作答,畢竟那是世尊啊……
要讓他說貶低世尊的話,他是打死都不可能的,想當初他沒有靈根,還是世尊幫助他改造身體的,世尊在他心中,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秦南希煩躁地抓了抓還算茂盛的頭髮,然後頹廢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反正我也就他這一個師父,他作為長輩教那丫頭一些東西也是理所應當的。”
秦南希想了想,越發覺得自己說的有理,邊點頭邊道:“嗯,本來就應該如此!作為師祖他怎麼能不管自己的徒孫?那像什麼話?!好好訓訓那丫頭對她以後也有好處,她知道的還太少,總不能一直停在現在的階段。”
“只是……等再見到那老不死的,我非把他鬍子扒光不可!讓他搶我的丫頭!!!”
鄭一柳平靜的面容下有一些不易被人發覺的波動,雖然他的動作很小很慢,但如果細心發現,還是能看得出,他的嘴角,在抽動……
“美人,我肚子好餓。”
蘇漠剛一醒來就看見這個落在自己胸前可憐巴巴的小東西,哭笑不得地輕聲道:“你這小東西,他們沒給你喂吃的嗎?”
小鳥好像很不滿蘇漠對它說話的語氣,稚言稚語道:“小爺倒是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了,記好了啊美人。我叫玉宸,玉宸!不是小東西。”
蘇漠伸手抓起它,晃晃悠悠地坐了起來。
她突然抬起自己的左手邊握邊仔細地感受著,左右搖晃了一下脖子,而後又面帶驚奇地扭了扭腰。
猶豫了一下,蘇漠閉上眼睛,試著去感受她曾經幾乎感受不到的那個所謂的氣海。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蘇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