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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走了,此傳聞並未被證實。不過若傳聞是真,傅珺覺得,“救”應該改為“擄”才是。以蕭紅珠睚眥必報的個性,她既能派烏里來抓傅珺,就完全有可能派另一撥人去抓盧悠。

辛韞也離開了京城,其父辛博調至廣東任按察使,闔家上任去了。

至於魏霜,也不知白石書院有沒有察知她的身份,自是渺然無蹤。女學部的琴課如今由男學部金夫子兼任。

不過,傅珺熟悉的陸緗、謝亭與馮薇她們皆無事,幾個小姐妹於白石重聚,謝亭第一個紅了眼眶,拉著傅珺的手半天不肯放。

她們皆是幸運的。她們的父兄站對了位置、選對了陣營,所以,依附於這些男人的女人們便也有了不一樣的境遇。

說起來,這是傅珺在白石就讀的最後一年。白石女學部最長學制為三年。想起初入學時的情景,再回看這幾年來的走過的路,傅珺不禁深覺時光如飛,再想到她即將面對的未來,這段學生歲月於她而言更顯珍貴。

也許,待畢業之後,她便要與她熟悉的朋友們,與大漢朝的一切,從此天各一方了吧。

當金陵城降下第一場春雨之時,許慧悄然離京。

沒有灞橋折柳,亦沒有長亭灑淚、揮手作別。她走得無聲無息,傅珺收到訊息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傅珺心下十分悵然。

她不知道許慧是如何想的。

或許她會恨。恨這世道的無常,恨那當頭榮耀消散太快,前一刻華燈玉燭、鳳冠加身,後一刻便是高樓傾塌、榮華成灰。也或許,她亦如傅珺一樣,只覺得人世若一場大夢,回望前路,唯道一句“天暖好個春”罷了。

便是在這般悵惘的情緒中,穀雨時節,如期來臨。

和煦的東風攜來江南煙水,金陵城中細雨如霧,平南侯府前湖邊的一行柳樹在風裡軟下了腰肢,垂落於水面。時而有鷗鷺振翅飛過,羽尖劃過水面,留下一道道漣漪。

這一日,傅珺自書院回府後並沒去沉香塢,而是帶著人轉至了秋夕居。

鄭氏已經醒了,因昏迷時間太久,腦部受損嚴重,她醒來後便不大認得人,除了記得傅璋是她的兒子,連傅庚都認不出。

此時的傅庚,重又做回了溫柔良人。

他遣去了僅存的妾侍金雨和香雪,如今的秋夕居只住了三房夫妻二人。眾人皆道傅庚情深,妻子病得如此嚴重,他仍是謹守諾言,不離不棄。

第567章

傅珺來到秋夕居時,傅庚也在。

鄭氏雖不識得傅庚,然每每傅庚前來,她的臉上便會多些笑容。她看著傅庚的眼神天真得如同二八少女,帶著幾分痴情、幾分純稚。

或許是一顆心皆放在了傅庚身上,傅珺的到來,鄭氏並未多在意,只將/床/邊案上的點心匣子往傅珺這裡推了推,便又去痴望傅庚了。

這樣的氛圍委實令人尷尬,傅珺只盞茶功夫便即告退,傅庚卻在鄭氏房中耽擱了許久。

他一向以為,做戲總要做足了才好。便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皆是朝中所議西北軍事,然那小座鐘的指標不繞足半圈,他就不能走。

他其實是覺得很好的。

這樣的鄭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合他的心意。

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笑意,傅庚自秋夕居出來後便去了外書房。田荀遠遠瞧見了他的身影,便立在廊下等他。

王襄不日即將進京,不過田荀卻還是留在了傅庚身邊,其中的約束提醒之意,傅庚自是知曉。

二人也未多作寒暄便進了書房,待遣退一應僕從之後,田荀便問:“大人又待了半個時辰?”

傅庚神態愜意地抿了口茶,眉眼未動:“多待了半刻鐘。”

田荀目露讚賞:“這般也好。一揚一抑,大人如今聲名更佳。今上見了,亦自歡喜。”

傅庚含笑不語。

景帝在時,為令其放心。更為讓鄭氏無暇對付女兒,他連納五妾自汙求安。如今宇內昇平,鄭氏又病得傻了,他現在真是一身輕鬆,心情格外舒暢。

說起來,那幫闖進侯府的叛軍,還是他引來的。

劉競與劉章那邊皆收到風聲,道傅庚手中有他們謀逆的證據,便藏在秋夕居。所以,那些叛軍才會直奔秋夕居。繞過了重兵把守的侯府正門。

叛軍中埋著傅庚的暗線。此人收到的秘令是:格殺勿論。

傅庚是真沒想到鄭氏的命這麼大。居然還能逃出來,只是殘了卻沒有死。

不過這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