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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也是怕這一去要好些日子才能回來,故此延後了一天,並不會耽誤差事,請母親放心。”

侯夫人微笑著點點頭,端起茶啜了一口,方道:“既是用了飯便要走,你也不用在這裡陪我了,快些去收拾了才是正經。”

隨後又囑咐張氏:“大郎媳婦,你也去幫著看看,把東西都帶齊了,可別少了什麼。這一去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的,一應事物多備著些。快去吧。”

傅莊與張氏對視了一眼,皆有些遲疑。侯夫人便笑道:“都別杵在這裡了,我這兒不缺人侍候,快些去吧,要不我心裡也不踏實。”

侯夫人的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傅莊和張氏便也不再堅持,都站起身來謝過了侯夫人,又向大家告了罪,便先行退了出去。

這裡侯夫人便又轉過頭來,對傅庭與崔氏道:“你們也快去吧。累了大半天了,先回去歇一歇。晚上也別來了。這兩日先好生歇著,大熱的天兒,孩子們也怪累的。”

這話她說得純乎發自內心,因而面部表情溫和、肌肉放鬆。以傅珺的角度來看,挑不出任何微表情上的不妥。

聽了侯夫人的吩咐,崔氏起身應了聲是,倒是傅庭笑著道:“母親這是多嫌著我了,椅子還沒坐熱便趕我走。”

侯夫人被逗得笑了起來,指著他道:“當著孩子們的面兒也沒個正形兒,看叫人笑話了去。”眼中的寵溺卻是再也掩不住的。屋中的人便都笑了起來。

傅庚端坐椅上,恭順地微垂著頭,唇角亦掛著淺笑,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注意著王氏。

王氏看上去有些病容,面色亦不佳。不過以他對王氏的瞭解,只看王氏那一雙如秋水般明亮的眸子,他也知道王氏其實並無不適。只不知她作此模樣又有何因?

傅庚一面思忖著,一面轉過眼眸,瞥眼瞧見個面生的丫頭,打扮得頗為華麗,正緊緊立在王氏身後,一副嬌怯怯的模樣,眼風一縷一縷地直往自己身上遞。

傅庚不免有些狐疑,以為王氏身邊又添了人,便看了王氏一眼。說來也巧,王氏恰好也正在此時看了過來,二人視線相接,王氏便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眼風,目光向堂上侯夫人處掃了一下,又向傅庚輕輕點了點頭。

傅庚先是怔住了,隨後,面色一下子變得很冷。他垂下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那一瞬間,他身上的溫和與恭順盡皆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凜然之氣,宛若利刃出鞘,眼中銳色一閃而過。

然而,這變化只保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再下個瞬間,他又恢復原樣,成了恭順聽話的侯府庶子,微垂著頭,面上帶著淺淺笑意,看著侯夫人與傅庭二人說話。

因著侯夫人已經親口吩咐了下來,亦因知曉侯夫人應是有話與傅庚說,因此,傅庭並沒有多留,只陪著侯夫人又說笑了兩句,便也與崔氏退了出去。

終於,榮萱堂的正房明間裡,只剩下了侯夫人與三房幾個人。一時間,大家都不曾說話,房間裡的氣氛便有些冷。

侯夫人高坐在紫檀木交椅上,神情莫測地望著傅庚與王氏,過了良久,方才對傅庚道:“三郎,你媳婦……”方說了這五個字,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傅珺,便止住了話頭。

傅珺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可能又要被清場了。

果然,便見王氏對蔣嬤嬤道:“嬤嬤先帶棠姐兒去歇會子,我瞧著棠姐兒有些倦了。”

蔣嬤嬤應是,便帶著傅珺去了一旁的抱廈。從明間至報廈至少隔了三、四間屋子,侯夫人與傅庚及王氏的對話,根本傳不到這裡來,傅珺便是想聽幾句壁角都不成。

傅珺無法,只得認命地抱著布老虎,坐在抱廈的藤榻上,由著蔣嬤嬤服侍她脫了繡著喜雀銜珠花樣的大紅綢鞋,又替她端了兩碟子果子過來。

抱廈裡除了蔣嬤嬤外,就只有兩個小丫頭伺候著。若此時來的是傅珈,她們便會換上甜桔茶來,那茶又甜又清,是小孩子家喜歡的口味。傅珺卻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不過是庶子之女,兩個小丫頭便也不怎樣經心,只隨便行了個禮便站在了一旁。

傅珺坐在榻上著實有些無聊,不覺眼皮微沉,便闔上眼睛假寐起來,一時倒真有了幾分睡意。

“嬤嬤原來在這裡,卻叫我好找。”一陣頗為動聽的話聲傳進傅珺耳中,聽那聲音卻是榮萱堂的大丫鬟素雲。

蔣嬤嬤忙迎了出去,傅珺只聽見門上的珠簾輕聲作響,隨後便是蔣嬤嬤壓低了的聲音:“四姑娘睡著呢。素雲姑娘找我何事?”

“喲,卻是我造次了,沒吵醒四姑娘吧?”素雲也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