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理會。
行至榮萱堂正門時,張氏便向劉媽媽看了一眼。劉媽媽會意,稍稍落後了兩步,退在了眾人身後,旋即轉身去了西次間。
抬轎的僕婦已經在門外侯著了,侯夫人向前走了兩步,正欲上轎,身子突然一歪,毫無預兆地便一頭栽了下去。
“夫人!”於媽媽驚呼一聲,忙用力扶住了她。崔氏也趕上兩步幫著托住侯夫人,又一迭聲地叫人:“快來人,扶老太太去床上躺著。”
變故陡生,眾人一陣手忙腳亂。張氏此時也顧不得方才之事了,忙叫了幾個健壯的僕婦,將侯夫人抬進了西次間的炕上。崔氏便著人去請梁太醫,於媽媽則叫人端了參湯上來,王氏亦攜著傅珺的手,一同去了西次間。
比起方才的熱鬧歡悅,此時的西次間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炕前圍著好些人,大家皆不出聲,只做著手頭的事。張氏拿帕子替侯夫人拭面,崔氏端著參湯,還有一眾丫鬟媽媽在旁服侍。
透過重重的錦衣與華裳,穿過繁複的金釵與珠翠,傅珺的視線被切割成零碎的幾縷,時而瞥見侯夫人慘白的額角,時而又觸到一隻緊閉的眼睛,或是衣領上的“卐”字紋樣。
這些視覺的碎片拼湊出的,是一個蒼老的婦人,疲倦而又哀傷。傅珺凝視著侯夫人,一剎時有些恍惚。這個掌握著侯府內宅生殺大權的最高權力者,此刻看來脆弱得像一根蘆葦,輕輕一折便會斷裂。
侯夫人沒多久便醒了。她緩緩張開眼睛,向四下望了望,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崔氏移步上前,握著侯夫人的手,紅著眼眶細聲問道:“老太太,您覺著如何了?”
侯夫人看見她,面上便露出一絲笑來,有氣無力地道:“還好,不妨事。”說罷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