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間又去了外頭辦事,於是傅珺便將此事交予了懷素,如今倒也查出了一個大概。
只是,這姜姒進京之後,先是裴家,再是許家。這人際往來的關係卻是十分複雜。
卻不知這裴家與許家又是怎樣的關係?傅珺暗忖道。裴家乃是太子黨,這是毋庸置疑的。那許家呢?許進一直都是無派別人士,僅從傅珺所知來看,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來的。
傅珺想了一會,便又問懷素道:“你再說說,姜姒在詩社裡頭表現如何?”
懷素眉尖微蹙,輕聲道:“婢子查知,姒姑娘在詩社裡雖不怎麼說話,不過卻與我們家的兩位姑娘走得頗近。尤其是五姑娘,與姒姑娘很是要好,二人時常湊在一處說話兒。”
傅珺聞言微微點頭,卻是沉默不語。
懷素便擔憂地道:“姑娘,婢子總覺著,這姒姑娘進京之後,事事皆透著古怪。您可要小心著些。五姑娘那裡……姑娘也要著緊一些。”
傅珺見她眉頭深鎖,顯得極是憂心,便笑著寬慰她道:“我自會凡事小心的,你放心便是。”
懷素見狀便點了點頭,然而她鎖緊的眉頭卻始終不曾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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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白石歲考今年提前到了八月底,傅珺便按照前世讀大學形成的習慣,自六月起便開始有序地複習功課,認真準備著她來到異時空之後的第一次期末考試。
便在這六月即將落下帷幕的一個午後,傅珺方自書院回府,便接到了傅庚使人傳來的信,叫她去一趟外書房。
見傅庚特意叫人過來傳話,傅珺不敢怠慢,在濯雨堂裡略略收拾一番後,便帶著丫鬟出了垂花門。
六月底的午後,尚還殘留著夏日的餘熱。陽光自斜側方傾瀉而下,將傅珺的身影拉得極長。垂花門的那一帶院牆上,一架荼蘼已經開至了尾聲,稀稀落落的粉白黛綠,綴在六月的陽光裡,連花香也變得跡近於無。
傅珺穿過垂花門,方向前行不過數十步,便見一旁的小徑上轉出個人來,白袍烏履,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直看了過來,卻是程甲。
第363章
一見此人,青蔓與青蕪立刻便上前擋住了傅珺。
程甲卻仍是上前兩步,待離得傅珺近了一些,方才十分風雅地揖了一禮,道:“珺表妹好。”
傅珺見又是這位程甲攔在路上,心下微有些訝異。
怎麼這程甲倒像是知道她會過來似的,竟像是專門守在此處一般。
因傅珺今天有事在身,不欲與程甲多言,便略略側身避過了程甲的揖禮,又蹲了蹲身,卻是一言不發,帶著人便繼續往前走去。
程甲一時心下大急。
他可是緊趕慢趕才算趕到了這裡,方得與朝思暮想的佳人見了一面。誰想這一回,佳人不只戴了帷帽、不露真容,更是連那一聲清淡若山泉般的“見過程公子”都吝於說上一聲,你叫程甲這一顆萌動的/春/心/該往何處安放哪?
因此,這裡傅珺方一挪步,那程甲便也顧不得了,直接便迎了過去,想要攔住傅珺說幾句話,也好一解相思之苦。
一旁的涉江見狀不由便怒了,橫眉斥了一聲“登徒子”,與綠萍扶著傅珺便往後躲。
青蕪一聽涉江此語,立刻便伸出一足來向程甲腳下一絆。可憐程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俏書生,如何當得起青蕪這一腳,當下便是立足不穩,張著兩手便向前撲去。
青蔓此時恰好便在程甲身側,見狀立刻口中驚呼道“程公子小心”,手下則是順手一推。
程甲“啊呀”大叫一聲。整個人收勢不及,一個馬趴便摔倒在了地上,跌了個嘴啃泥。
還不待程甲起身,青蕪與青蔓二人早已衝到了程甲面前,一個驚聲叫道“公子快些起來”,另一個柔聲道“婢子扶著您”,兩個人四隻手卻是又拉又拽,硬是將程甲給按在了地上。而涉江與綠萍則扶著傅珺速度離開了案發現場。
傅珺見程甲大頭朝下,整個一擁抱大地的姿勢,被自己的兩個丫鬟“殷勤”地服侍著。忍不住地就想笑。腳下卻是片刻未停,一陣風似地被涉江她們拉著往外書房而去。
此時,行舟正候在書房門口,遠遠地便瞧見傅珺被兩個丫鬟簇擁著走了過來。他連忙趕前幾步躬身道:“姑娘來了。老爺正等著您呢。”
說完了這句話後。他一抬頭。卻見那兩個青字打頭的丫鬟氣喘吁吁地從後面趕了過來,額上還有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