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去的時候還是風和日麗的,回來之後,侯夫人的臉卻是黑得堪比鍋底,一回府便立刻躺倒在了榮萱堂裡,哼哼著直說心口疼,又叫了梁太醫來問脈,又是熬藥換食譜,最後更是閉門謝客,免了整七日的定省。
而鄭氏就更慘了,是直接被人抬回來的。傅珺當時還裝著病,自是無從欣賞到彼時情景,只聽綠萍回來形容了一句,說那鄭氏的臉色難看得像是“抹了厚厚一層灰泥漿似的”。
鄭氏一回來亦是病得起不來床,每日的定省更是免了,只關起門來一心養病,倒叫傅珺堪堪睡了幾頓好覺。
那撫遠侯府發生的事情算得上極大。傅珺第二日去學裡時,便將事情聽了個大概。回府後又收到了許娘子送來的詳細報告,這才將事情的始末弄清楚。
原來,在那日的撫遠侯府花宴之上,鄭氏出了好大的醜。
在那晶燈玉燭、錦翠遍地的繪音閣中,在花宴最熱鬧之時,當著滿京城最高貴的夫人太太們的面兒,鄭氏竟是當堂嘔了出來。
若只是這般還好,鄭氏只消快快地離了席,再尋個無人處收拾一番。自然是無礙的。
可好巧不巧地。那鄭氏是在站起身來敬酒的時候,突然之間便嘔出來的,那穢物端端正正地便噴在了溫國公夫人的胸前。
那溫國公夫人突然遭此劇變,先是驚叫了一聲。待瞧見自己身上的衣物時。她兩眼一翻便直接暈了過去。慌得她身邊的丫鬟扶都沒扶得住。
而要命的是,這事兒到這裡還沒完。
據許娘子說,那鄭氏一口嘔完之後。居然還沒止得住,而是站在原地又朝天狂噴了好幾口,直驚得那周遭的太太夫人們花容失色,一時間眾人皆走避,造成了一場不小的混亂,而後果亦是相當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