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將軍能以一己之力戰勝敵國,還望王不要這麼快班師回朝。”
跪下去的臣子越來越多,“王,今日割十城,明日可割五十城,後日便是整個慶國,王三思,王三思呀……”
在大臣的痛苦哀求聲中,我顫巍巍地簽下條約,蓋上玉璽大印,“告訴邊關將士,迅速棄城,讓城中百姓不作任何反抗,保命為先。”
頓時,大殿之上哭成一片。
最近雨水多,不知是不是我賣了國的緣故,連老天爺都在哭。
我望著窗外,一顆滾圓的雨珠在一片葉子上越積越大,最終樹葉承受不住雨珠的重量,彈跳了幾下,將雨珠趕下葉面。
因為我拖延了婚期,在這個節骨眼龐華公一定不會派人支援我,她要給我一個教訓,讓我親自向她低頭不可,可是在沒弄清她們的目的之前我不能低頭,這是我與龐華家族之間的博弈。
如果此時開戰,無論輸贏慶國必定損失慘重,那時我再無實力與龐華家族博弈,不能讓我的臣民為這場博弈買單,割城是最好的辦法,我既不會損失一名大將又不失去一個子民,等到我與龐華家族的恩怨解決了,要奪回城池並非難事。
何況龐華家族有求於我,她們絕不會看著我去送死。
又過幾日,約莫割城文書已經抵達邊關,那邊的不解和慌亂已經無從想象,我只是時常站在高臺上,眺望著邊關的方向,心中祈禱那邊一切進展順利。
然,天不遂人願。
一日邊關方向升起狼煙,一時間城角號角長鳴,不一會兒小智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王,不好了王,榮國和姚國背信棄義,接手城池突開殺戒,不僅殺了百姓還重挫了王將軍,她們的軍馬已越過狼牙關,再過半日就抵達京城腳下,王,我們快逃吧!”
我腦袋轟隆一響差點站立不穩,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的決定真的錯了?
“王,快走吧!”小智子催促道。
我回過神來,發現一些王公大臣也圍了過來,她們眼中有悲切,卻無人責怪我,她們與小智子一同催促我,說過了雁江就是陪都,我們可以在那裡休養生息再作打算。
我在人群中尋到陸遠,他微微點頭我便知他已將城防安排妥當。
我穩穩地坐下,目光沉穩地掃過眾人,場面很快安靜下來,“孤不走。”
座下一片嘈雜,但是很快又安靜下來,我繼續道,“孤誓死與都城共存亡。”
群臣中突然有人跪地痛哭不已,我不知她為何而哭,但絕不是怕死而哭。
半日竟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待到夕陽如血,遠處山脊出現一列列黑色的戰馬,她們猶如幽靈一般想要趁夜襲擊。
我視察城門守衛還有禁軍團,她們臉上神色堅毅,沒有絲毫的退卻,那時,我還全然未意識到正是因為我的執意留守,才激起她們的全部鬥志。
從得到訊息我們便開啟城門放百姓出門,原以為百姓難行,不一定全數放的玩,可時至傍晚,已無百姓出城,絕大多數百姓選擇留在京城。
突然號角響起,敵營戰鼓雷動,我方即時擊鼓,雙方戰役拉開序幕。
王將軍已殉國,指揮戰場的事情全數交給陸遠,我不會打戰又不能讓他分心,便下了城牆竭盡所能的做我能做之事。
隱約記得學過急救和包紮,脫下王袍,我混跡於受傷計程車兵之中,她們的傷勢慘不忍睹,有的甚至腦袋上插著一支箭羽還走來走去。
受傷計程車兵越來越多,我已經忙得神志不清,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身邊的嘈噪聲蓋過士兵的□□聲,有人遞來我找尋不到的剪刀,又有人遞來乾淨的包紮布條,我趁著間隙擦去流了滿臉的汗水,才發現不少百姓從家中走出,她們或者幫我料理傷員,或者幫士兵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好,破城了!”不知誰大吼了一聲,人群頓時慌亂起來,有些孩子被推到地上,嚇得哇哇直哭。
我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推開人群朝著孩童跑去,將他們護在懷裡,又替他們找到親人。
“去西直門。”陸遠告訴過我,那邊是撤退的方向,城不能困死,總有密道通向外界,我大吼著,指引著百姓朝西直門逃命。
“王,快走快走。”小智子面帶懼色,急急催促。
“陸遠呢?”我問。
“陸將軍還在前面應戰,王,您若被抓了,慶國就真的完了。”小智子哭著抓著我的手臂,令我生疼。
我微微一笑,“榮國姚國與慶國同出一族,她們不會苛刻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