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寒”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已經兩年沒有在家過三十,這次過年母親搞得格外盛大。母親拒絕了親戚的提議執意搞在家裡,把弟弟妹妹家的人全都叫了來。大家一起包餃子,大人們說著我們兒時的趣事,我們說著將來的理想,一家人和樂融融的。
父親母親在零點鐘聲敲起前就回房去睡了,突然心下有些不忍,兒時父親總會帶著我出去看看熱鬧再睡的,如今身體大不如以前了。親戚們也到安排好的客房睡了。走到院子裡看著滿天的焰火,突然很想小寒,要是有一天能夠和她,和我的親人們一起看這焰火,那我將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拿起手機,撥通了小寒的號碼,想跟她說聲新年快樂。通了,卻聽不到她說話,兩邊都是轟鳴的炮竹聲。任我再大聲喊也是徒勞,掛掉電話,發了簡訊過去,叮囑她早點休息。
“姐,新年快樂。”小濤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後。
“新年快樂,我可沒壓歲錢給你啊。”
“姐,我能跟你談談嗎?”我看著小濤,黑夜裡他的眼睛是明亮的,我想我該跟他好好談談,因為他是我的親人,是關心我的弟弟,也是我讓小寒走近家人的第一步。
“你說,我聽著呢。”
“姐,我本來覺得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因為上次你回來的快樂是我從沒見到過的。但是姐,你看你現在,你幸福嗎?”
“小濤,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幸福。”我說。
“姐,你那是自己騙自己,你騙不了我。”小濤吼了起來。
“小濤,你喝多了啊,大半夜的在這吼什麼?”
“姐,你也在啊,怎麼了?”程海從屋裡走了出來。
“哥,姐她,……姐”小濤看向我,
我看了看小海,跟小濤說“小濤,我的事情不想瞞著你們,作為同齡人和家人,我需要你們的支援和祝福。”
那夜,在焰火中,我給我的弟弟們講了我跟小寒的事情。
小海深思一下會兒說:“姐,你的事我沒資格說什麼,原則上你覺得幸福就好,只不過這路不好走。”
“哥,姐說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你問問姐現在的情況,你問問姐我去她那以後楚寒出現過幾次?”小濤開始不滿的吵嚷。
“小濤,這是姐跟楚寒的事,我們應該尊重姐的選擇。”小海說。
“姐要是幸福,我當然不反對。”
“小濤,小海,我鄭重地告訴你們,我是幸福的,這段日子甚至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
“姐,咱們以前說過,不管誰做出的決定,其他人就算在不認同也要支援。何況你的這個選擇我們也不是不認同,我們支援你。”小海說。
小濤也低下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姐,我也支援你。”
“謝謝你們。”
“姐,你考慮過伯父伯母那面怎麼處理嗎?”小海問。
“嗯,這事兒先別跟他們說,我想帶小寒慢慢進來,讓他們接受。”我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拿不定主意,父親的態度讓我猶豫。
“姐,先別想太多了,咱好好過個年,回頭我去你那玩,帶我見見她。”小海說。
“呵呵,好啊。”
我以為這以後會順利很多,然而事情並非我想的那樣。第二天一早送完親戚,父親就很嚴肅地把我叫進了書房,第一句話就是:“昨晚,你跟小海他們說的我聽見了。”
寒(三十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電話中總是程潔先說“愛你。”接到程潔從家裡來的電話,我才意識到,我有段時間是見不到她了。下了班買了回家的火車票,一個人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回到家,看到床頭我和程潔的合影,拿起來看了很久。真正意識到程潔不在身邊,我還是開始想她了。我開啟行李箱,準備回家的東西。突然發現四周的一切都與程潔有關:她留在我那的衣服;她為我在冰箱裡準備的食物;我們專門去買的情侶拖鞋;知道我喜歡毛畫筆,她特意託朋友從歐洲帶回來整套的限量裝;她在大連訂做的貝殼圖案的一對骨瓷水杯;還有多少夜晚我抱著程潔入眠的那張床;多少次一起討論工作的那張書桌;甚至是她未用完的一支筆;剩了半瓶茶葉的密封罐……
想打電話給程潔,撥了號碼,卻沒按下通話。她現在一定與父母在一起吧,想起程叔叔的樣子,我笑了。程潔有一個讓常人羨慕的家庭,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