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還有一群白衣人。白色……宋無荒嘴角微抽,她這輩子最討厭白色,而宋無疑最喜愛白色,她不知道是因為討厭宋無疑,還是討厭白色。
呆滯過後,宋無荒一骨碌地坐起,環顧四周,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襲上心頭,這裡是哪裡,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房間,這麼詭異的擺設,還有一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手上還拿著疑似私刑的工具,銀色的針頭在日光下微微一閃,液體從針尖滴出,看得宋無荒一陣心顫。
擦勒,小看攝政王了有沒有!就說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狠,考慮到受刑,宋無荒終於想到要為自己辯駁,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啊,以為跳個湖,大不了一死,也就裝十三地沒有解釋太多,存心地高貴冷豔,可現在,王爺要用刑,要她生不如死,事情大發了!
宋無荒心驚地衝白衣人喊:“我要見攝政王!我是冤枉的!”
滿室一寂,所有人停下手裡的忙活,愣愣地看著病床上激動的女孩。一護士淚眼花花地過來扯醫生的袖子,小心地說:“這可憐的孩子該不會腦子出問題了吧?”
醫生聞言,也是一驚,急忙上前檢視,拿著手電筒往宋無荒的眼睛照去。
宋無荒慘叫一聲,用力地推開靠近她的醫生,別看她瘦小,力氣到是挺大的,這一推竟然把醫生推倒,連帶一群護士也遭了秧。就是現在,她跳下病床,顧不上穿鞋,光著腳丫撒腿就跑。
太恐怖了,居然要弄瞎她!以前她就知道王爺心狠,但沒想到對她更狠,居然要讓她永無天日地活著!
女孩卯足勁地跑,身後一群醫生護士死命地追,醫院過道的病人紛紛側目,繼而搖頭,瞧,又有神經病鬧越獄了,一天要上演多少次喲!
“老公,那個女孩怎麼那麼像我們的離離啊!”交費臺處,一中年婦女盯著二樓過道上奔跑的少女,有些驚奇地問身邊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抬頭認真的瞧著,忽然一驚:“那就是離離啊!”
“什麼!怎麼回事!”孫爸爸和孫媽媽也顧不上交費了,急忙衝上二樓,恰好與下樓的宋無荒撞個正著,孫媽媽定眼一看,還真是她的女兒孫離,她立馬上前止住宋無荒。
宋無荒快急死了,面前的婦人是誰啊,居然擋她去路。
孫媽媽打量了一下,宋無荒的造型,凌亂的長髮,藍色條紋的病服,最重要的是,她的女兒居然光著腳滿醫院地跑,孫媽媽有些眼暈,她心驚地拉住宋無荒,柔聲道:“離離,你怎麼樣了?沒事吧,媽媽很擔心你,你答應媽媽別鬧了好麼?別鬧了!”
宋無荒張嘴就想問來者何人,突然後腦一痛,那些零零散散,不屬於宋無荒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裡自動播放。
孫離,y市一中高二學生,家裡有父母和一個弟弟,家境不錯,父親開了一間小有名氣的公司,在y市混得上箇中產階級,而孫離自身學習不錯,在重點中學唸書,平日裡乖巧懂事,但內心十分討厭與人交流,性格內向。
宋無荒抓住自己的頭髮,狠狠地搖頭。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有這些記憶,這裡到底是哪裡!忽然,她驚恐地發現,她的頭髮……她整個頭髮順了一遍又一遍,卻再也無法感到如瀑布般順長的髮絲,指尖的觸感告訴她,這絕對不是她的頭髮,那麼……身體呢?
“鏡子!”宋無荒近乎尖叫,拍開孫媽媽的手,徒步衝回二樓,看見一間病房便不管不顧地衝進去。
病房裡,一少年吃驚地看著突然開門進來的女孩,見她身後緊隨著醫生護士,還有她的父母,只是他們也不知所措,呆站在門口。
宋無荒找來找去,終於在牆上找到了疑似銅鏡的東西,只是……她驚奇地看著清晰的鏡面,還來不及讚歎著精妙的做工,目光一定,裡面捂住自己的嘴巴,聲音像乾涸了一般,無法發出。
鏡子的少女,莫約十八九歲,消瘦的身形,巴掌大的蒼白臉龐,精巧的鼻子,葡萄般的眼睛,唇瓣因失血過多而缺了紅潤,平劉海,過肩長髮,女孩說不上驚豔動人,卻也清秀,但比起以前的宋無荒,卻是雲泥之別。
宋無荒怔怔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鏡子,指尖像觸電一樣縮了一下。
這是她,宋無荒,可這不是她,這身體絕對不是她的,她是誰,是宋無荒,還是……
孫離,腦海中無比清晰的名字忽然浮現眼前。
門外的醫生護士驚奇地看著宋無荒的一舉一動,孫爸孫媽更是驚魂未定,要是這孩子瘋了,他們該怎麼辦啊!
冷靜過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