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最珍貴的,可惜啊,我看,這場宴會,我是白來了。”
“為什麼?”服務生好奇地問她。
孫離心裡偷笑,面上卻一派憤然:“我還以為宴會上的東西都是出自豪門,一定是真的,沒想到有那麼多贗品,虧他們還敢拿出來拍賣,我好生失望,怕是沒什麼能帶回去的了。”
說完該說的,接下來就看這服務生的領悟了,孫離擰開水龍頭洗了把手,朝服務生淡笑,然後推門而出,服務生小姑娘盯著鏡子裡緊閉的門,若有所思。
宴會開始,商人們陸陸續續開始競拍,孫離與趙遠哲的座位隔了兩行,趙遠哲坐在前排,和身旁的叔伯低語談笑。
“孫小姐,我聽說那個繡品是個好東西,你看我該出多少價格?”一中年男子眼睛盯著臺上的玻璃櫃,向孫離詢問。
這是孫離的客戶之一,是個中小型上市公司的老董,也是劉老介紹給孫離的,在場的客人裡,有不少是孫離的客戶,而孫離的鑑賞能力在圈子裡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坐得離她近的都會在出價前問她幾句。
“繡品啊……我看您還是拍那串佛珠吧,您是生意人,很少陪伴家人,不如拍下佛珠回去,也好保佑家人平安。”
對於客戶,孫離從不坑他們,但不好點明那繡品是全場最便宜的東西,只好拐著彎說,好在那客戶的情況真如她所說,聞言,他立馬點頭贊同,佛珠一上來,便被他拍下了。
宴會最前面是貴賓席,微岸身為代言人,自然入座貴賓席,兩旁有不少記者在拍照,微岸緩過臉色,微笑地朝他們招手,然後看向臺上的東西,一副思量的模樣,舉起牌子,又放下。
方才聽說那繡品是最有價值的,可……微岸皺著眉,看了看周圍,發現許多人都在注意她,其實這不奇怪,畢竟她是明星嘛,可怪就怪在,為何她一舉牌子,幾乎盯她看的人也紛紛出價,好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
身旁是相貌身家都是極品的冰山顧歸然,而顧歸然右邊是他的未婚妻林檸,微岸餘光掃過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生人勿近的禁慾氣息,忽然有些燥熱,繼而看向他身側的林檸,林檸穿著白色的晚禮服,青澀未退,在這樣的場合,仍有些不易察覺地拘謹,在她看來,就是一副小家子模樣。
微岸心底嗤笑,抿了抿唇,決定開口道:“顧先生,聽說……那繡品是場上最有難度競拍的寶物,不知身為行家的您,怎麼認為?”
不知為何,會場眾人都一致傳言,說那繡品是寶貝,她雖坐的遠,卻也略有耳聞,如此便拿這當話茬。
顧歸然在沉思,腦海裡都是那蒼白的面容,淡薄的神情,還有那雙眼睛底下莫名的驚訝和釋然,他仔細復刻孫離轉身離開時的表情,也注意到在孫離走向趙遠哲那瞬間他心底莫名的細微的哀痛,為什麼會遺憾……
思路被打斷,顧歸然眼色微沉,看著微岸如花似玉的容貌,頓時感到煩躁,不給面子地直指:“繡品的好壞不是微岸小姐你說的麼,據說微岸小姐是個收藏家,定是學識淵博。”
“……是、是麼?”微岸臉上的表情有一秒的僵硬,反應不過來,一時間從別人嘴裡得知原來自己……是個見識廣博的人,她有點接受不了,但為了拉近與顧歸然的距離,她沒有否認,掩飾般地笑了笑,用五指梳了梳髮。
既然話已至此,待繡品上來後,微岸為了顯示自己的品味,第一個出價競拍,如此一來,坐實了孫離所言,大家紛紛出價拍繡品,而最為寶貴的青花瓷和玉枕出乎意料地被冷落在一旁。
繡品的拍賣出現白熱化,大家都踴躍的出價,所出價格早已超過繡品本身的價值,不過,孫離和趙遠哲樂得其成。
林檸沉默地看著一群自作聰明的人競高價買一件價值較低的東西,卻沒有一絲看好戲的心情,她知道,這絕非偶然,轉過頭,目光落在那抹消瘦的身影上,在人群中,不怎麼顯眼,卻是這場鬧劇的主導者。
孫離見林檸往她看來,便做了個舉杯的動作,配上她百分百虛假的笑容,帶著得瑟,又有一絲威脅。
林檸今時不同往日,雖然在穿著打扮上還不太成熟,但為了跟上顧歸然的步伐,她真的蠻拼的,惡補了許多鑑賞、歷史、文物的知識,雖然不能像孫離一樣一眼看穿物品的價值,但多少還是能猜測的,像這樣的繡品,做工粗糙,歷史價值也不高,如今的價格簡直是天價了,她哪裡會看不出來是炒作呢。
方才她去廁所時,就被孫離堵在門口,說什麼字帖可以給回她,但她要答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