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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話題,馬含光卻輕嘲:“開心?可是忘了孔玎顏的下場,一旦有人發現你混入萬極的真正目的,那麼你只會生不如死。即便清清白白都有可能被人陷害,更何況是替丐幫充當內應。我勸你做好準備,切莫輕忽大意。”

伍雀磬趁機問:“有這麼難麼,我聽戚長老形容,什麼如行於鐵索,高懸萬丈,一個不慎,粉身碎骨……可我覺得就是傳傳信嘛,把自己藏好,矇混過關就可以了。”

馬含光不想她真就開啟話題對他全副信任,他只提了提丐幫,伍雀磬便帶出了戚長老,如此單純又好騙,他似乎要收回之前盛讚她強於孔玎顏的話,因而笑道:“那麼當日君山上罵我正邪不分草菅人命的又是誰?行於黑白顛倒之境,沒有任何法則,唯獨要做的,是完全摒棄曾當初的那個自己。”他向她看來,這還是天亮至今,他第一次認真看她,“曾經相信的、認同的、嚮往的,統統都會成為錯誤。你到那時,就會明白何謂人間地獄,背棄了自己每一個深信不疑的信念,想不能想,哭不敢哭,人不像人……”他垂眸發出聲低笑,“鬼不像鬼。”

伍雀磬只覺胸口揪痛得厲害,她不過想引他說些過往,可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得想聽,她全都知道的,這些年的馬含光,究竟過了些什麼樣的日子。

一個彈跳站起身,“馬叔叔你頭還疼麼?”她問他。

馬含光尚未答,她已站去他身後,春後長出些身量,已能略略比馬含光放鬆躬坐時高上稍許。伍雀磬將手搭上他肩膀:“我知如何治頭痛,你別動,我給你推拿。”

馬含光有些不適應她一時折騰一時又如此殷勤,可到底被她賴慣了,身體已沒了本能上的抗拒,似初見時那般一靠近便將人推翻在地,近日來已經很少再發生。

伍雀磬口中唸唸有詞,手更動得勤快:“哎呀,你後頸好緊,繃成了這模樣,難怪要頭痛。”

馬含光也覺不出舒坦或是被人按錯了穴,只隨口道:“有勞少主。”不似平日罵起人來那般精氣神十足。

伍雀磬問:“你怎會頭痛呢,之前都沒見過這毛病。”

馬含光接她的話:“因為後頸緊,繃得痛。”

伍雀磬氣得想捶人:“我是問正經的!你不能老這樣欺負我,我是你同伴,能幫你的忙,你要多抬舉我。”

馬含光聲音響在前方,頗多嘲意:“你能幫什麼忙?”

“我能幫你統御萬極啊,你做這些不就是想讓我一舉奪下宮主之位麼?到時我當宮主,就封你個首座護法,你我二人心意相通,隻手遮天,將萬極上下改頭換面,洗清舊霾,歸還我中原武林大好河山。”

她一面說,還一面手舞足蹈揮斥方遒,馬含光人坐在前,都能見她停下了推拿一會兒揚手一會兒指天的意氣飛揚。

“你啊……”馬含光第一回由衷地想笑,雖然也是嘲笑,“萬極宮主離你尚有十萬八千里,你還是先想好如何當這個少宮主吧。”

“不嘛,馬護法,我如果胸無大志,怎能於來日與你把臂共看萬極覆滅。”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他肩頭,往前伸了些,又伸了些,好在馬含光並未發覺,否則又會一聲厲斥,叫她起開。

“馬護法,你說我是叫你馬護法好,還是含光首座好?”

“做完春秋大夢沒有——”他話間忽而全身一僵,伍雀磬已兩臂前伸一個交叉,由後肩將他脖頸緊緊摟住。

“做什麼?”馬含光話中溫度驟失,但仍舊剋制,“又熱又粘,快鬆開。”

“熱的是太陽,粘的是海風,我鬆不鬆開都沒差。馬叔叔,你身子好冷,攝元神功不是先天至陽麼,怎麼我覺得你是在練玄鐵神功,又冷又硬像塊鐵。”

“好了,鬆開。”

“不!”伍雀磬死賴著他,“你是馬叔叔,沒有親人,沒了故人;我也死了娘,沒有爹,孤零零是個野孩子。但是我有你……”她眼淚落在他肩上,敏感如馬含光,第一時間便頓住了。

“所以馬叔叔,你也還有我。萬極算什麼,我們是同甘共苦的好搭檔,我們以後都會相依為命,我會孝敬你,你也別嫌棄我,我一輩子都會叫你馬叔叔。”

馬含光隨了她,這人將臉頰靠近他側臉,將將要貼上去,眼淚鼻涕則拿袖子抹,馬含光嫌棄地往一側躲,她又將他摟得緊了些。

“聽話,你出了一身汗,別貼著我。”

伍雀磬總算膩歪了會兒,老實聽話撒手,卻又繞至面前,說要替他遮陽。

馬含光被他氣得頭痛緩了大半,便問了問這兩日情況,聽到一半,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