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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竟是袖刃。錢長老手掌被那鋒利刀鋒整齊削斷,馬含光強壓蠱蟲,又強提真氣,驀地吐血,伍雀磬驚呼:“馬含光!”

她本要去扶,耳邊又有人叫:“大公子!”卻是廖壁倒地,命在旦夕。

伍雀磬猶豫,鈴音已停,馬含光性命無憂,便猛地把牙一咬,轉向廖壁。

她跪地將那奄奄一息之人抱起:“你撐住,還不是你死之時!”

廖壁勾了其滲血唇角,怎麼不是時候,他一出百丈涯就知自己要死。或許伍雀磬是個言出必行之人,願保他性命,但伍雀磬卻絕不會讓他做主萬極宮。二人是何立場,一個天南一個海北,她要萬極退出中土,他卻勢必要發揚祖業稱霸中原,一山難容二虎,他們不可能共存。

何況以他身體,也再無翻盤可能。

伍雀磬要為他輸送真氣之手被他攔下,廖壁全身劇痛如絞,氣若游絲,卻仍舊死力抓住伍雀磬之手:“莫忘了,你我交易,你答應……替我……保全萬極宮……”

那是廖壁決定出面揭露真相時附加的一條交易。伍雀磬答應無論如何保全萬極,廖壁便忍下那一筆殺父之仇,將對馬含光的指控改為錢長老。

可有一分容易,廖壁又怎能放過馬含光,他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然而他手上又實在無其他籌碼。答應執鈴現身並不能被拿來當作交換內容,因為那也是廖壁所求,他還怕伍雀磬轉頭斷了他此次復仇機遇,因此只能含恨受伍雀磬安排,帶著那份未能手刃殺父仇人的遺憾,含恨九泉。

於伍雀磬心傷廖壁之死那時,馬含光卻是已轉頭離開。

身前身後也有大批侍衛,怕這樣一位內力全失的護法跑了一般。

其間慰問馬含光傷勢的只有沈邑,在他被押往武王峰的去路上,沈邑面色亦是難看,皺眉道:“放心,我會替你看好宮主。”

馬含光神色冷淡,唇上沾血,多了分人氣,沒說什麼,欲走之時,沈邑追道:“你別怪她,她已費盡心機。”

馬含光拍了拍沈邑手臂,沒什麼開口的餘力,隨人離開。

待他將下出雲岫時,卻又聽身後承影追來:“馬護法稍待!”

“這是宮主給你的。”承影將一隻錦囊遞給馬含光。

馬含光伸手接住,解了繫帶,開啟來,其中的內容,是一隻雕成幼雀的玉飾。

美玉把玩於手,光下通透,玉色溫潤。

這玉,是叛出九華後他為她尋的第一件禮物,想著雕好之後便是重會之期,那時他要負荊請罪解釋不告而別的內情,這玉正好送她,助她消氣。

可是並未雕成,便有了她的死訊,後來他連人帶鋪蓋被貶去水陸洲,就把玉葬在了洞庭邊。

有生之年,未曾想過能親手送出,更別提被人退了回來。

馬護法指尖摩過玉身,略牽了下那早已僵硬的唇角,展露出他今日第一個並不能被稱之為笑容的似笑非笑。

一旁負責押送的弟子看得莫名,卻不敢催促那素以暴戾著稱的馬護法。

承影仍未退去,馬含光收好玉,繫緊錦囊,未看人,轉身走出幾步,隨手便將那物件擱在了路邊的石墩上,而後頭也未回地行遠了。

這卻給承影出了難題,一動不動對著那玉小半個時辰……

嶙峭殿內,伍雀磬問:“怎麼,他不收?”

承影如實照答:“是馬護法丟在路邊的。”

堵得伍雀磬後半日一字未說。

這夜輾轉反側,伍雀磬索性喚人前來,吩咐:“馬護法罪狀未定,仍是萬極首座護法,武王峰上他所需所要儘量滿足,不,要一應滿足。”

傳令弟子要走,又被她叫住:“還有他的傷,叫大夫去看。”因謀害前宮主的一樁事,趙長老、崔祭司等人都各有軟禁,所以整個萬極醫術最好的崔楚指望不上,再者伍雀磬也不願那二人相見。

如此兩日後,她便又傳來武王峰的守衛問話。

“馬護法近況如何?”

“屬下不知。”

伍雀磬一聽震怒:“何謂不知?!他是瘦了胖了,黑了還是白了,吃得好是不好,傷勢好轉抑或惡化,什麼叫不知?!”

那守衛俯首埋頭,誠惶誠恐:“宮主恕罪,馬護法一人關在武王殿,無人敢入殿,飯菜都只敢送到殿外,見不到人,是以無法探知近況。”

“那傷呢,大夫也沒見?!”

“……是、是……”

“廢物!”伍雀磬一拍案,嚇得人後退,卻又聞她冷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