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放肆!”卻有人快了官勇一步,身形一晃便到那最後開口的弟子面前,五指一探將人捏著頸項高提了起來。
那弟子連反抗餘地都沒有,身旁有人回過神來想要幫他,卻是招式發了一半,舉目驀地對上馬含光陰得滴水的側臉,身形一顫,立時撤手恭敬道:“副、副壇主……”
馬含光左手提人發出一聲哂笑,“攝元功練不好錯在我身,你當三枚金丹換四重進境是個笑話也無妨,但沈尊使尚在壇中做客未走,你卻公然對總壇作為諸多非議,是誰給你的狗膽?!”
對方一聽大駭,咽喉處叫馬含光死死掐著氣也上不來,手舞足蹈想要扒開這人桎梏,然而面目漲得血紅,卻無濟於事。
“頭、頭目……救我……”
張書淮目睹此景手腳氣得發顫,卻偏偏不能邁步上前給馬含光一頓教訓。馬含光此人武功平平不足為患,然而他說得不錯,密使沈邑尚在分壇,事態鬧大未必就是他們的好。
不止張書淮,壇主官勇先前一聲暴喝,恐怕也已想到此點。
馬含光拿住人短處便不預備罷手,一旁眾頭目見真將鬧出人命,紛紛軟了態度好言安撫。官勇帶頭,保證對今日幾名胡言亂語的弟子嚴懲不貸。
張書淮一步上前,“馬含光你夠了沒有!他不過一名分壇小弟子,你馬副壇主名震總壇,也好意思同他一般見識!”
“言之有理。”馬含光笑道,眼看便要鬆手,張書淮伸手去接,哪知馬含光左手一放,右手登時一拳補上。拳封堅如鐵石,一拳掏去那弟子下腹。便聽對方高亢慘叫,淒厲至極,整個人順著拳勢向後飛跌而出,堪堪兩丈,才嘭一聲重重墜地。
眾弟子都要驚呆,馬含光欺身上去,居高臨下。
受他一拳的弟子在瀕臨死亡的極痛中掙扎著醒覺,又被人一腳踏住胸膛,好不容易眼眸掀出條細縫,便見到一雙冰冷徹骨的眼死死盯住自己,那眼中望不見一絲悲憫的暖意,唯有將他置於死地的殘佞。
待死的弟子胸中涼透,方支起的腦袋又重重向後磕向地面,一心只想著:完了,在劫難逃。
馬含光不片刻卻又收了腳,冷道:“此人經脈已碎,日後與廢人無異。萬極宮不留廢人,來人,拖出去。”
話落甩袖離去,四周圍無人敢叨半個“不”字。
卻在他走後不久忽地爆發一陣譁然:不是攝元心法四重天嗎,坑爹啊,那被打殘的不是五重天嗎,倒是還個手自衛啊!
一旁被橫著抬走的弟子昏沉之際心中咒罵:你他娘能看清他是怎麼出手?老子能自衛,輪得到你馬後炮?!
……
卻說水陸洲自打成了萬極分壇,標準的地廣人稀。
馬含光居所於一片稀疏矮林後,獨門獨戶,架著木橋,出門便是溼地,陽光一照,大把光斑,鎏金一般映著碧空如洗,浮雲飄杳。
“出來。”一路都是平穩步伐,不疑其他,這刻忽然停住,馬含光喝道。
林木後鑽出一人,寬大黑袍,連帽卡至眼間,遮去大半張臉,只有一副光潔下巴引人遐思,不知此人生得何等樣貌。
不待與馬含光靠近,這人便摘下帽簷,露出張白皙面龐,深幽眸光,邊走邊道:“你這是被誰惹了,發那麼大通火?”
“你見到了?”
來人年紀不大,聞言挑眉,“許久不見,等不及想見你一面,誰知撞上那麼一幕。”
“有勞尊使記掛。”
沈邑呵呵一笑,一副就知你會如此的表情,又問:“傷勢如何了,你方才那般出手當真沒問題?若是氣不過那群人,我可替你逐個宰了。”
“不必。”馬含光道,“不是氣不過,只是人心所向,是時候變變風向了。”
“哦,你終於肯正視副壇主這個身份了。可依我看,有人也開始重視你了。”
馬含光反問:“又如何?”
“我還是替你宰了吧。”
“別多管閒事。”
沈尊使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並肩立在馬含光身側,日影斑駁下,馬含光的面目有幾分模糊。
“一年了,”沈邑收了笑,“你這一年過得可好?”
馬含光垂眸的一個小動作沈邑都自認看在了眼中,卻因此更加肯定這人在聽到問題後全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眉眼冷淡,馬含光答:“並無不好。”
“攝元心法你可放心去練,宮內除了宮主以外,鮮少有人知道這功法有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