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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院的事軍師也應該有所耳聞,少傾他究竟該從文還是從武?”

“皇城書院的事雍某略有耳聞,小侯爺的話雖然讓人哭笑不得,氣暈院長,或許別人會覺得他頑劣罵一聲孽子,但侯爺應該清楚自家兒子的秉性,雍某跟小侯爺也有幾面之緣,觀其小小年紀一股子靈氣外溢。看人不得只看個開始,雍某倒覺得小侯爺在蘇大學士暈倒之後不走不避,臨危救人擔當起來絲毫不亂,就很不簡單了,就算頑劣,也不是不可救藥。”雍詠端著茶杯,慢慢悠悠地說著,看著卓辰平一臉焦急憂愁又道:“人都說蘇院長將小侯爺逐出學院,雍某覺得要是小侯爺道個歉再進學院不難,侯爺也不必急匆匆往我這跑。那想必另有隱情,容我猜猜。”

卓辰平點頭,對於這在多次戰功中背後運籌帷幄的軍師,他對他著實佩服,此刻聽得他寥寥幾言便將這事情分析出來,心道肯定有戲,於是也按捺住心情,又端起茶杯一邊喝一邊等。

雍詠將茶喝完,又慢慢續上,手指一下下敲著桌子,閉上了眼睛,卓辰平不敢打擾,知道這是他慣常的思考方式。半晌,雍詠睜開眼睛,緩緩道:“說實話,從文從武,都不好。侯爺目前的局境其實前後受制,人纏於局中,身不由己。”

卓辰平默默點頭,雍詠跟他很多年,他的意思他明白,而他的處境雍詠自然也清楚,只聽雍詠又道:“侯爺這般發愁定然是從未起那等心思,既然如此,何不讓小侯爺逍遙一些自在朝堂之外?”

“可是大丈夫處世一生,怎可庸庸碌碌?我卓辰平的兒子——”卓辰平有些激動。

“侯爺,你既然已經意識到功高震主,便該知道小侯爺的路會很難走。”雍詠淡淡打斷他,“事已至此,便你是散盡這一等尊榮爵位,也換不來小侯爺坐上你的位置。我也沒辦法。”說到此處,雍詠似乎也有些感慨,起身一嘆:“自古帝王,心難測,多涼薄。”

卓辰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雍詠也默了半晌,後才道:“侯爺,其實逍遙一生未嘗不是福,這樣吧,你我在這討論他的人生卻不過問他倒有些不對勁,你何不先問問小侯爺自己會樂意做什麼?我想,勉強他做一些他不喜歡的事,也不會過得好,他既然能那樣氣蘇大學士,那麼他該也不是想讀書的。”

“軍師倒真瞭解他,他剛說什麼文狀元武狀元的沒意思呢。”卓辰平有些苦笑道。

“侯爺,一切聽聽小侯爺的想法吧,慢慢來,他也還小,若他真的想走朝堂一路,我們便再想辦法如了他的願。何況,有時候蛟龍困於淺水不過一時之境,若是真有一身驚才絕豔他自己也能龍翔於世。若不能,侯爺你就算為他鋪平一時之道路也守不讓他一生,這伴君如伴虎,不是自己爬上去走的就更不穩了,你看是不是這個理?”

卓辰平將方天畫戟舞得愈發凌厲,想到昨夜問卓少傾的話就是感慨,但下午被雍詠開解一通,不是很反感所謂的逍遙一生,但也還是會覺得不舒服,自己兒子沒興趣便也罷了,倘若真以後又明白懂事有興趣了,但是又只得激流直退,一身才華也得埋沒豈不可嘆?

正想著,卓辰平忽然心生感應,這個練武院在他練武之時是絕對不許走近的,儘管那人努力隱匿行跡,但卓辰平年少征戰,大小戰役不下百次,敏感實非常人,手腕一翻,揚手扭身——寒光急刺。

方天戟本身的嗜血凶氣滲入額前面板,一滴殷紅的血珠凝出,殺意森涼。

待看清假山後面那個矮小的身影后,卓辰平微一皺眉,卻依然沒有收回方天戟,冷冷道:“我記得我說過不準在我練武的時候過來,少傾,有些事是不能開玩笑的。”

卓辰平征戰多年,一將功成,手中早碎過萬骨,森然之時一身煞氣便是同樣多年征戰的老兵條子都只有嚇得腿軟,一些文官跟他刻意放出殺意的眼神一對往往直接癱倒在地上,本不過想借此嚇退自家孩子長些教訓,卻不想卓少傾失神了一瞬,有些被嚇到,卻巋然不動。

正驚疑不定,卓少傾伸手抹了抹眉心一點,淡淡笑道,“之前在書上看到什麼殺氣,我還不信,沒想到真存在有若實質的殺氣。”

卓辰平又一愣,肅殺的方天戟已經被輕描淡寫地推開,卓少傾一身紅衣逆光走來,笑,“不愧是我爹啊,我決定了,跟你學武。”

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他半晌,卓辰平收了武器,在他可以放出的肅然殺氣面前,想不到自家憊懶頑劣兒子居然可以出乎意料地穩若泰山,倒讓他十分欣喜,從這便又可見一斑他家少傾絕非常人,想當初他這麼小刻沒這分氣度,心下痛快,一時倒也將那些煩心事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