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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下一輩子。可是他沒有忘記,他的師妹雖然有時候綿軟,可是終歸是一名劍客。她的劍澄澈無垢,卻是因為不識而無垢。因為不識人心難測,不識萬丈紅塵,所以花不入眼,塵不染心。

這樣雖然很好,卻終歸不是君瑄劍道的巔峰。君瑄若要在此路上前進,唯有入世,方能出世。

所以,他沒有追出去,而是任由他的小姑娘出了飛仙島。

所以,他選擇了靜候旁觀,除非他家瑄兒有性命之危,再多險阻,他也絕不出手。

從白雲城到最近的陸上城鎮需要坐三日的船。船上並不好練劍,於是君瑄就安靜的呆在自己的船艙之中,只每日清早和傍晚的時候才稍稍出來走動。此行她帶了一本《秋水》,一本《恆先》。雖然這些她從小就反覆誦讀,然而大道無常,每次靜心誦讀,君瑄又能得到許多新的感悟,日子過得也並不無聊。

等到了第三日船靠了案,船隊的領頭人便為君瑄選了一匹日行八百里的好馬。君瑄道過謝後也不再耽擱,在官道上疾馳而去。

她此次的目的地在山西,若不快些趕路,恐怕要誤了行事。提氣上馬,君瑄星夜兼程,也顧不上尋個地方吃飯休息,她索性就著自帶的清水,啃了一路商隊的人給她準備好的乾糧。

也是因為這些乾糧和清水,直到風塵僕僕的到了山西,君瑄才苦著臉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沒帶錢。

她倒是沒有不知世事到不知銀錢為何物的地步,可是她自幼長在白雲城中,吃穿用度早就有人為她準備好,哪裡需要她付錢。此次行路匆忙,除了從不離身的長劍,她也只是草草收拾了包袱,就這樣踏上了全然陌生的中原。

君瑄道心清淨,對外物需求極少。只是不講究吃穿不代表可以不吃不喝,縱然君瑄面若仙人,也到底需要吃喝的。所以此刻最讓她為難的便是……她的乾糧已經吃完了。

一入山西城,陣陣醋香更是讓君瑄感覺腹中飢餓。街道邊的小販熙熙攘攘,君瑄盯著一旁小販手中的饅頭看了片刻,還是繼續往前走去。

殊不知,這一幕已經落在了一個年輕人眼中。

那個年輕人身著並不華貴,在商賈眾多的山西城中甚至可以算得上樸素。這個人站在人群之中並不惹眼——雖然他的確算得上是個相貌堂堂的男子。然而只要看到他,便鮮少有人能夠忽略他。

眸光閃動,他輕聲對身旁的侍從吩咐了幾句,而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君瑄的身後。

之前的十五年,君瑄從沒有離開過飛仙島,更毋論行走江湖。可是那並不代表著她對旁人的跟蹤半點反應感應也無。她甚至在那人跟蹤而來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這股和白雲城的暗衛迥然不同視線。

可是君瑄的腳下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向前走去。

待到她轉入一條巷子,四下無人,君瑄這才轉身望向那人。

與君瑄漆黑的眸子對上,來人也只是不慌不忙的上前施了一禮道:“在下霍天青。”此後竟是無語,彷彿他報上姓名,君瑄就理應知道他的身份,甚至猜到他此行的目的一般。

君瑄靜默不語,她是修道之人,本身又不是多話的性子。所以,她又何須多言?

面對君瑄的冷漠,霍天青絲毫沒有尷尬之色,只是轉身接過方才下人匆匆送來的食盒,將之奉至君瑄面前:“在下並不知曉女冠口味,只准備了甜鹹小點各樣,都是極為清淨的素食,對女冠的修行當是無礙的。”

那食盒雖然是霍天青倉促備下,可是也十分古樸精緻。君瑄摸了摸有些餓到疼痛的胃部,當真接了過來。撿了一顆色如琥珀一般的粽子糖入了口,一直緊繃著的小臉方才有些舒緩。

仗著純陽的坐忘無我,她倒是不擔心霍天青下毒,更何況她也並非全無準備,銀票什麼的雖然忘了,解毒的丹藥卻是備了不少。

再者說,君瑄心知肚明,霍天青的種種舉動皆是為了拉攏,他腦子受傷了才會在糕點中下毒。

似乎沒想到君瑄不僅接過糕點,而且當著他的面直接入了口,霍天青微微的愣了愣之後才繼續笑道:“女冠初來山西,恐怕也無落腳之處,若不嫌棄,可願隨在下至珠光寶氣閣暫住?”

想起方才她見自己自報家門時候的平淡反應,霍天青又極為體貼的接了一句:“不才乃珠光寶氣閣的總管,我家主人閆鐵珊閆老闆也十分想與女冠一晤。”

君瑄此刻已經吃完了一個小小的桃酥,用手帕仔細擦掉手上的碎渣,君瑄有些疑惑的望向霍天青:“你知道我要來?”

還未等霍天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