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啊?”
花安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先是抱怨道:“陸爺您也真是的,在小的身後一點兒腳步聲都聽不見的。”
陸小鳳是百花樓的常客,和花安也有幾分熟稔,他小聲抱怨了一句之後才答道:“我家少爺今兒一早就去碼頭了。您手裡的這是我們老爺給少爺的信啊,小的不識字,要不您自己看看?”
花滿樓從不行揹人之事,不然信件也不會就這樣隨意放在桌上。他既然放在桌上,自然就是不怕陸小鳳看的。花安伺候花滿樓許久,知道自家少爺的性情,也知道這位陸大爺是自家少爺的朋友,這才會如此建議。
陸小鳳一笑,當即也不客氣的拆開那封信,還對花安陶侃道:“花安我說你這樣不行啊,大字不識一個的,以後你家少爺怎麼提拔你做管事?”
花安憨厚的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在少爺身邊伺候是小的的福氣,給個掌櫃都不換的。”
陸小鳳剛想要再笑他兩句,面色卻因為信上的內容而越發沉重了。
陸小鳳驟變的臉色讓花安不敢再多言,只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半晌之後,陸小鳳不死心的再將那封信從頭到尾讀了一遍,終於是忍不住匆匆對花安說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之後便一翻身出了百花樓,騎上一匹快馬,疾馳而去。
看了那封信,陸小鳳算是“明白”為何花滿樓要一大早就匆匆趕往碼頭了。江南距離白雲城遠隔萬里,也不知今日有沒有出海的商船。但是無論如何,這一趟白雲城,他是必須要走的。
花滿樓尚且不知道自己父親給自己的一封信,讓陸小鳳腦補出了怎樣的場景。他費了些周折方才尋到那位波斯來的手藝人,又因為言語不通,頗耗費了些功夫才將自己的要求與那人說清楚了。這一耽擱,他回到自己的百花樓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月有餘了。
話分兩頭。當京城事了,葉孤城自重生以來的一樁心事終於放下。在老管家與葉嬤嬤的催促下,葉孤城終於帶著君瑄踏上了回白雲城的旅程。和來時的小心遮掩行蹤不同,這次他們的回程的隊伍十分盛大,老管家再也不願委屈自家城主和小姐。
一日之前,他們換馬車為船。一艘精美華麗的大船在海面上穩穩的航行著,君瑄盤膝坐在船艙的軟榻上讀書,而葉孤城則坐在她的對面,手中握著一道黃絹反覆的看著。
君瑄低頭默誦了一遍方才讀過的《秋水篇》,偶爾一抬頭,眼見著她師兄還在看那一道聖旨,竟不由的低頭抿唇輕笑。
“那聖旨一共就二百多字,師兄是想要背下來不成?”偷偷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從合芳齋打包的牛乳飴糖,君瑄含糊不清的小聲嘟囔。
以葉孤城的耳力,自然能夠聽清小姑娘輕輕的話語。他長眉微皺,將手中的黃絹隨意擱下,而後將手伸到小姑娘的唇邊。
“吐出來。”葉孤城清冷的話音響起,君瑄一垂眸便能夠看清男子帶著薄繭的掌心。
君瑄可憐巴巴的看了葉孤城一眼,卻見他不為所動的依舊伸出手。小姑娘一狠心,用力嚼了嚼口中的飴糖就要嚥下去。
這次去中原,君瑄對西門吹雪家出產的飴糖實在得意得緊,央著崔嬤嬤給買了好大一盒,每天都吃上一些。這個所謂的“一些”實在可疑,以至於雖然小姑娘每天都刷牙漱口,卻還是犯了牙疼。雖然還沒有蛀牙,但是短期之內葉孤城卻不肯再讓她吃糖了。
君瑄這種妄圖把糖吞下去的舉動,讓葉孤城眉頭一跳。危險的眯了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他搶先一步輕輕捏住小姑娘柔軟的腮肉,然後忽然俯身。
微涼的舌探入君瑄的唇,勾卷出小姑娘嚼了兩下的糖塊。感受到自己指尖驟然升高的溫度,葉孤城輕笑一聲,並沒有在唇畔的軟膩上再多做流連,果斷的站直了身體。
——他一貫是有耐心的人,更何況,他是要和這個小姑娘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的,又何必爭這朝夕。
君瑄的一張小臉已經漲得通紅,她往後退了退,背部卻抵上了船艙。抬起一隻小手捂住自己的唇,君瑄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葉孤城。
唇齒間是一片甜軟,葉孤城並不喜歡甜味,卻覺得這合芳齋的飴糖當真不錯。將一直後退的小師妹拉了回來,葉孤城故作嚴肅的問道:“以後偷不偷吃糖了?”
君瑄拼命的搖頭。方才簡直太過尷尬,她本想離自家師兄遠一些的,可是卻近乎本能的捏住了葉孤城的白衣一角。
葉孤城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發頂,語氣裡帶著些許溫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