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寢宮內,依稀傳來男子“抽我……快抽我……”的呻|吟聲。隨著一聲一聲的鞭子的破空聲響起,那陣格外滲人的人聲才漸漸停息。
半晌之後,一個身著明黃色外袍的男人走了出來。
“長檀,嚇到了吧?”君見宇走過來想要摸摸這個小少年的腦袋,卻被葉長檀頭一偏便躲過了。
名喚葉長檀的小少年眉毛皺得更緊,他有些抗議一般的說道:“堂兄,我已經七歲了。”所以,不能亂摸腦袋了。
君見宇一愣,旋即卻爆出一陣大笑。伸手將葉長檀一下子抱了起來,這位天子使勁的揉亂了小少年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
葉長檀在心中默唸了一百遍“我不能弒君”,終於還是忍住了想要拔劍的手。
自己這個像是兒子一般年紀的小堂弟哪裡都好,就是長得混像他爹。君見宇捏了捏葉長檀還稍帶一些嬰兒肥的臉,不知第多少次的惆悵嘆道:“長檀怎麼就長得不像朕的十七小姑呢。”
大約是葉長檀長得真的太像他爹葉孤城了,所以這話他是從小聽到大,就連最溫柔不過的花家七哥也會忍不住這樣嘆息。
在葉長檀年幼到話還說不清楚的時候,他還會還會費力的辯解:“娘,漂亮。長檀,男孩子。不能,漂亮。”
而隨著年歲漸長,這話聽得也多了,葉長檀索性就乾脆無視了。
堂堂九五之尊被一個七歲的孩子無視了,君見宇也不覺生氣。他的寢宮如今被宮九佔著,於是他索性就跟葉長檀一道在欄杆邊上坐下。看了看天邊漸墜的夕陽,君見宇問道:“怎的,你娘還是不能讓你們葉家的男子近身?”
到底還只是七歲的孩子,提及此,葉長檀小朋友還是有些委屈了。
他之所以會一個人來到盛京,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三個月之前,他娘忽然被診出身孕。對於要有一個小弟弟小妹妹這種事情,長檀自然是開心的,就連他沉著穩重的爹也忍不住歡喜得抱著他娘轉了好幾個圈。
可是無論是小長檀還是城主大人都沒有想到,他們鬧心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因為很快,身為孕婦的君瑄就顯現出了一些奇怪的過敏現象——她對……葉家的男人過敏。無論是城主還是小城主,只要他們碰到的地方,君瑄便會起一大片紅疹。
已經二十有五的君瑄在江湖上的聲譽絲毫不弱於她的夫君,白雲城主葉孤城。也彷彿並不能再被稱為“小”道姑了,可是不知是否是因為她被道祖點化過的緣故,如今的她和十年前並沒有什麼差別。
修道之人紅顏白骨,其他也就罷了,唯有一點讓君瑄十分耿耿於懷——十年了,她依舊是那麼……咳,矮。
看著與自家師兄越長越像的兒子,小道姑每天都很惆悵,她深深的覺得,不用三五年,她的兒子恐怕都會比她高了。於是出於某種心理,君瑄每次和長檀比高高的時候,都會悄悄的踮起腳尖。葉長檀發現了之後也不點破,七歲的小郎君抿了抿唇,下次便會很是乖巧的偷偷彎彎膝蓋。
沒有辦法,那是他娘,他總是要寵著讓著些的。
最先發現君瑄的異樣的是葉孤城。南海氣候溫暖,君瑄月份尚淺,便也沒有將教導長檀的任務換給她家師兄。偶爾長檀動作不準,君瑄便會手把手的為他糾正。葉孤城偶然來看妻兒習劍,卻覺出了自家小師妹的一點異樣。
讓兒子自己練習,葉孤城難得強硬的將君瑄的長袖捲起,便見了一大片紅疹。葉孤城一驚,連忙撫觸探查。這一摸便更是熱鬧,君瑄手背上的紅疹越發往手臂上蔓延。
再不敢亂動,葉孤城急忙傳了府中的大夫。然而府中的大夫卻也沒有法子,甚至因著城主夫人尚有身孕,大夫連藥都不敢用。
很快,白雲城的城主府尋找名醫的訊息便傳了開去。然而來應診的人,卻沒有人能夠解釋君瑄到底為何會如此。
就這樣鬧了小半個月,宮九從盛京晃悠到了白雲城。他來到白雲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到葉孤城的書房,叫嚷著要帶走自家小姑姑。
葉孤城悍然拔劍,卻想起了這人的某些難以啟齒的毛病。想到當年的場景,城主經年不變的臉難得的扭曲了一下。
見狀,宮九惡意滿滿的笑了一下,毫不畏懼葉孤城冰冷的目光,坐在他的對面老神在在的道:“小姑姑這一胎,一定是個小堂妹呢。”
宮九誠然是行事放肆,可是事關君瑄,葉孤城也少不得要容他放肆一二。
宮九也是料定了這一點,便更不緊不慢的說道:“小姑姑如今的孕相,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