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陣,抬頭剛好看到一家鴻運典當行。
鴻運典當行……沙達住的地方?段瑤四下看看見並無人注意,於是從後門溜了進去。
一院子的母雞。
段瑤:“……”
見到有人闖進來,母雞還當是來餵食,咕咕咕地便一窩蜂衝了過來,段瑤心裡叫苦不迭,卻聽到有人正在往這邊走。
“你看,這不就是雞餓了嗎。”木門被開啟後,進來兩個男人,一胖一瘦。
“現在不比以前,家裡有客人,還是小心些好。”瘦的那人道,“多留意外頭的動靜,免得又出亂子。”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那這下看完了,就是個雞窩,能回去了?”另一人打呵欠。
段瑤躲在石磨後看著兩人離開,方才悄無聲息跟在後頭。
這間當鋪不大,因此段瑤沒多久便將四周佈局摸了個清楚,客院只有兩座,其中一處住了人,聽口音看打扮,似乎的確像是從西域那頭來的。
屋內的人正在吃飯,段瑤盯著看了一會,覺得有些納悶。雖說對阿弩國不瞭解,但既然能聯合楚國在大漠豎起一道屏障,這沙達應該有些能力與警惕性才對。但為何絲毫也不遮掩行蹤,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坐在堂屋中間,四周更是連個侍衛都沒有?
吃完飯後,沙達起身在院子裡轉了兩圈,便回去臥房洗漱歇息,臨睡前還特別問了一回,明天早上要吃什麼,似乎只關心吃與睡。
段瑤:“……”
這是什麼沙達王,怎麼這麼蠢,和說好的陰謀詭計不太一樣。
前頭典當鋪子裡依舊生意紅火,段瑤自幼在西南長大,擅長易容又經常被打扮成姑娘,因此也不怕有人看出來,捏著一根簪子就踩著蓮花步進去當,交談間順便觀察了一下四周,還當真沒有任何異常。
“這位小姐。”出了當鋪後,有人跟出來。
段瑤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就見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一臉油滑相。
“小姐是遇到了麻煩?”男子笑容可掬嗎,身上脂粉香氣很濃,稍微走近一些便燻得人鼻子直癢癢。
段瑤白他一眼,自顧自往前走,心說你千萬莫要不識趣拉我,不然剁了你的手。
“姑娘小心這些,這人是紅香樓的龜奴。”擦肩而過時,一個嬸子小聲提醒。
段瑤挑眉,青樓來的啊……
“小姐,小姐慢著些走。”那男子又追上前來。
段瑤回頭,咬著下唇淚眼婆娑:“我師父在前幾日暴斃,我還趕著去籌錢葬他,這位大哥你莫要再拉著我了。”
“哎喲……”那男子心裡大喜,趕忙問,“不知小姐打算如何籌錢?”
段瑤答曰:“我打算將我哥哥給賣了。”
男子:“……”
哈?
“你要嗎?”段瑤問。
男子不死心,又問:“令兄也像小姐這般貌若天仙?”
段瑤心裡一塞,還打算逗一逗就走,怎麼當真要啊。
我倒是想賣,只怕你也不敢買。
“走走走。”先前那大嬸見男子還在糾纏不休,不忍見好端端的姑娘家被拐去那種地方,於是索性上前直接把段瑤拉開,一直領到了巷子裡才鬆手,叮囑讓快點回家。再回到街上,卻見圍了一大群人正在議論,一問才知道方才那龜奴不知是為什麼,突然便長了滿臉紅包,豬頭樣哭著去了醫館。
大嬸心裡吃驚,伸手再一摸,腰間的布兜裡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小粒金豆子。
段瑤拍拍手,哼著小調回了錦緞行。
而皇宮大內此時卻異常安靜。
三日前,楚淵擺駕出宮去了江南,留下太傅率六部,暫時處理朝中大事。
對此朝臣紛紛在私下議論,都不知為何聖上會突然做出此決定,先前一點預兆都沒有。
皇上出巡,派頭自然不會小,就算楚淵向來不喜鋪張,官道上的隊伍也很是浩浩蕩蕩。走幾日再經過津河城,便能自運河乘船南下,一路前往千葉城。
四喜公公坐在另一架馬車裡,很想出去找機會偷摸問問沈千帆,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又要去江南。雖說河堤修建也是大事,但朝中如此不消停,皇上鎮守王城尚且不安心,還能往外跑?
揣摩了這麼多年聖意,這是唯一一回,一頭霧水。
楚淵倒是心情不錯,在宮裡頭待久了,能出來見見別處天光也好。
王城錦緞行裡,段白月將自己關在書房,誰也不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