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幾乎要探出大半身子。
今晚可千萬要留在宮裡頭啊!
四喜公公正在寢宮門前打盹,聽到響聲睜開眼,見兩人都已經回來,方才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裡,可有人來找朕?”楚淵問。
“沒有,安靜得很。”四喜公公笑呵呵,皇上以後儘管安心出去逛。
“那便好好休息吧。”段白月道,“我去看看顧兄那頭有什麼事,而後——”
“而後就回客棧歇著。”楚淵拍拍他的側臉,“這幾天你都沒好好睡,今晚說完事情想來又是半夜三更,不準再亂跑了。”
“也好。”段白月笑笑,“那我明晚再來看你。”
楚淵點頭,看他跳過院牆離開,覺得有些想笑。
動作倒是越來越熟練。
“皇上。”見他心情好,四喜也高興,在一旁道,“可要傳熱水沐浴?”
“過會吧,時間還早。”楚淵道,“朕再去看看摺子。”
四喜:“……”
楚淵笑著看他:“朕知道,會早些回來睡。”
四喜連連稱是,扶著他去了御書房。
摺子依舊是先前那些,事情也依舊不算少,楚淵的心情比起昨日來卻好了許多,甚至臉上一直還掛著笑。
四喜公公在旁邊嘖嘖,看來還是得有西南王。
一晃眼半個時辰過去,楚淵放下手中狼毫,四喜公公趕忙道:“皇上可要回寢宮?”
楚淵按了按肚子,道:“傳些膳來。”
四喜公公乍一聽到有些沒反應過來,後頭回神又趕忙道:“皇上想要用些什麼?”
“什麼都好,越快越好。”楚淵下巴抵在龍案上,“餓死了。”在客棧裡雖說買了不少油糕滷牛肉,卻也壓根就沒吃多少,剛回宮時還不覺得,看了幾本摺子卻是肚子咕咕叫,簡直要前胸貼後背。
四喜公公小跑下去吩咐,不多時便有內侍送來一個食盒,開啟是楚淵先前經常吃的清粥小菜,以及一道甜湯一道茶香點心。
“皇上慢用。”四喜替他布好碗筷。
楚淵問:“有肉嗎?”
四喜:“……”
啊?
御膳房的廚子趕緊起火,排骨剁得震天響,肉湯咕嘟嘟一冒香氣,周圍一圈小太監都在咽口水。熱騰騰的菜餚被加緊送往御書房,御廚誠惶誠恐,說是時間趕,來不及做大菜,還請皇上恕罪。
楚淵吃了一口荷包魚肚,道:“挺好,賞。”
御廚瞬間喜笑顏開,謝恩後跟隨內侍出了御書房。
四喜在旁邊伺候著,看楚淵吃完魚又吃肉,啃了七八根排骨還不見停筷子,又說要吃紅燜鹿蹄。於是心裡納悶,這西南王將人帶出去,怎的也不給飯吃,看給皇上餓的。
……
這個晚上,楚淵一個人,吃了胃口最好的一頓飯。
染月樓裡,顧雲川正在憑欄撫琴,段白月靠在柱子上道:“看顧兄手法這般行雲流水,想來再過一陣子,便能掛牌接客了。”
顧雲川手下一頓,琴絃斷了一根。
段白月坐在他對面。
顧雲川眼底疑惑,往他腰間看:“王爺的裂雲刀呢?”
“給瑤兒了。”段白月自己倒了一盞酒。
給瑤兒便給瑤兒吧,但為何要在腰裡掛這麼一塊破鐵?顧雲川實在忍不住,問:“可否將此……寶劍,借在下一觀?”
段白月乾脆利落道:“不能。”
顧雲川:“……”
“找我有何事?”段白月問。
“與天剎教有關。”顧雲川答。
段白月一頓,抬頭看他。
“我這回去夢瀾洲尋訪舊友,回來時路過西南。”顧雲川道,“在藍姬斃命後,天剎教如同一盤散沙,其餘小弟子自不必說,早就捲起包袱各尋門路。教內的四大護法也無心再留,各自拿了財產後,便一把火燒了天剎教宮。原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沒想到在前段日子,那四名護法卻都被人殺了。”
“被誰?”段白月問。
顧雲川道:“藍姬。”
段白月眉頭猛然一皺。
“或者說是藍姬的冤魂。”顧雲川道,“其餘三人都是被一招斃命,胸口發黑皮肉外翻,看著像是藍姬平日裡所練的白骨爪。訊息傳出後,江湖中人心知不妙,於是便想先將第四名護法救下來,誰知卻也晚了一步,只來得及聽她說最後一句話,說索命之人正是藍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