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想大婚。”楚淵扭頭看他。
段白月挑眉。
“這回可不比西南那次。”楚淵雙手環過他的脖子,眼底映出燈火閃爍,“我不單單要昭告天下,還有周邊一眾附屬小國,加上西洋南洋東海,誰若想繼續同大楚通商,慶典時便一個都不準缺。”
段白月道:“這種事也能強迫別人?”
“不管。”楚淵道,“朕是皇帝。”就是如此不講道理,不服開戰。
段白月笑著搖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小傻子。”
“你呢?”楚淵道,“方才在想什麼?”
“在想西南府。”段白月道,“還有師父。”
“師父會沒事的。”楚淵握著他的手,“即便現在就廣發喜帖,可前往諸國的路途迢迢,大婚也要等到一年後,師父睡夠了,就會來喝我們的喜酒,順便與太傅大人吵一架,你信不信?”
段白月點頭,與他扣緊手指:“回去吧,明早你還要上朝。”
“先去幫瑤兒買一包糖炒栗子。”楚淵拉著他站起來,“他喜歡吃這些小東西。”
經過方才一場秋雨,街上的人已經少了許多,楚淵要了幾包栗子,道:“我沒銀子,你付賬。”
小攤主一聽沒銀子,還當是要吃霸王餐,抬頭想要理論,卻覺得面前這位公子有些眼熟,再往旁邊一看,可不就是近日來畫像到處都是的西南王,心裡頓時轟然一響,暈暈乎乎接過銀子,也不知要說什麼,只傻看著他二人說說笑笑,越走越遠。
這當真是……皇上與王爺?
回宮已是後半夜,段瑤正四仰八叉,抱著被子呼呼大睡,段白月將糖炒栗子輕輕放在桌上,轉身出了小院。
內侍早已備好了沐浴用的熱水,加了幾滴精油,滿屋都是淡淡花香。楚淵靠在段白月懷中,被他手法輕緩按揉肩頭,全身酥軟,動也不願動一下。
“今日累壞了吧?”段白月在他耳邊問。
楚淵側首咬住他的雙唇,含糊道:“去床上。”
“不想試試在水裡?”段白月手掌撫過他的腰肢,在微燙的水流下,觸感滑膩如同錦緞。
楚淵下巴抵在他肩頭,不肯說話,後背一片緋紅。
段白月將他的溼發攏到耳後,親吻比先前放緩許多,蜓蜓點水般若即若離,像是下一刻就會抽身離去。楚淵有些疑惑地睜開眼睛,卻恰好撞到對方眼底一抹溫柔淺笑,四周紅燭跳動,映出此生最喜歡的模樣。
……
水面晃動從輕緩到劇烈,楚淵攀在他肩頭大口喘息,像是一條擱淺乾涸的魚。無數晶瑩水滴濺起落下,將浴桶四周的軟毯越浸越溼,花香中夾雜著曖昧氣息,段白月握住他的腰肢狠狠壓向自己,放肆而又深情。
楚淵眼角泛著水光,一片迷亂中,只知道哭叫抱住他結實的脊背,耳邊傳來溼熱觸感,分不清是親吻還是情話。
大殿外,一圈內侍哆哆嗦嗦,面面相覷,也不知是該回避還是該繼續伺候。先前進宮是學過規矩,可那都是皇上臨幸后妃,換做此時……只怕聽不得啊。
段白月扯過一邊的毯子,將人從已經微涼的水中裹出來,溫柔放在了一邊的軟榻上。
內侍趕忙送來新的沐浴用水,段白月擰了熱的手巾,輕輕揭開覆在他身上的毯子。楚淵閉著眼睛側過頭,睫毛顫抖如同蝶翼。
段白月笑笑,細心替他擦乾身體,又上了藥膏,方才抱著回了龍床。
窗外又落了雨,楚淵縮在他胸前,溫暖又舒服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四喜已經差不多緩回精神,一早便過來伺候。其餘內侍如釋重負,趕忙將昨晚的事情詳實彙報給大公公。
四喜又確認了一遍:“後半夜?”
“不止後半夜,天都快亮了。”內侍壓低聲音。
那怕是又上不得早朝了。四喜輕手輕腳進了寢殿,掀開簾子瞅了一眼,卻見楚淵已經起床,段白月正在替他更衣,頓時慌了一跳,趕忙進去幫忙。
“高燒退了?”楚淵衝他招招手。
“回皇上,九殿下的藥好,已經無礙了。”四喜答。
“那也不行,回去接著睡吧。”楚淵道,“十日後再來。”
“這……”四喜為難,看外頭那些新來的內侍,也不像是能伺候好的,否則不會皇上醒了還不知道。
段白月上前扶著他往外走,順便使了個眼色,從牙縫裡往外擠字:“給本王個機會,嗯?”
四喜公公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