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蓋好被子,又低聲說:“在冊封大典之前,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皇上沒過幾天就知道了。”
段白月一笑:“生氣了?”
“可不是。”四喜道,“皇上生氣同旁人不一樣,不吵不鬧的,就坐在那,也夠嚇人的。”
段白月撓撓下巴:“然後呢?”
“然後皇上就翻牆去了溯洄宮,將那小公主偷偷放了。”四喜道,“自那時起便音訊全無,不知去了何處。”
段白月追問:“放了還是把人綁了?”
“放了,這事是老奴和皇上一起辦的,那小公主也不是簡單人,像是原本就有人打算闖進來救她,皇上只是開了幾道門而已。”四喜又將聲音放低了些,“臨走時還和皇上說,死都不會嫁王爺,腦袋有病才願意跟王爺。”
段白月胸悶道:“本王又沒招惹她。”嘴倒是挺毒,你才腦袋有病。
“這事原本也沒人知道,可後來先帝爺派人去追,皇上派人去阻撓,這就露餡了。”四喜道,“先帝當時龍顏大怒,可皇上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小公主去了哪。”
“又挨罰了吧?”段白月問。
四喜嘆口氣:“可不得。”
“公公那陣也是,透個氣都不肯。”段白月又拍了一下他的大肚子,“我都去了宮裡,躲著不見面我還真當又哪裡惹他生氣,也不敢來硬的,若早知道是受罰起不來床,死都要闖進東宮去。”
四喜呵呵笑道:“王爺這陣來硬的,也不遲,補回來便是。”
……
段白月往後一退,道:“噫。”
四喜手一揣,眼一挑:“誰讓皇上心裡疼王爺。”
“公公。”段白月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將來小淵隨我回大理時,公公也一道來,西南府天天有紅燒豬頭肉吃,黑毛野豬配燒酒。”
四喜公公樂道:“那敢情好。”
楚淵抱著胳膊靠在門口,涼涼道:“你們在做什麼?”
“皇上。”四喜趕忙站起來,躬身道,“老奴陪王爺聊會兒天。”
“聊天?”楚淵走進來,隨手揪了一把段白月的臉,“笑成這樣,聊什麼了?”
段白月使了個眼色,四喜會意悄聲退了出去,笑眉笑眼替兩人關上門。
“膽子不小,敢拉攏朕身邊的人。”楚淵扯住他的耳朵。
段白月“嘶嘶”吸氣:“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事情談完了?”
“沒談完,可大家都沒什麼頭緒,那些老漁民也不知道,甚至聽都沒聽過還有這種降雨之術。”楚淵鬆開手,“不如早些散了,明早等腦子清楚些,再商議對策。”
“那明早我就能去了吧?”段白月活動了一下手臂。
“不能。”楚淵坐在床邊,“後宮不得干政。”
段白月伸手將他抱進懷裡:“哦。”
“還在笑。”楚淵雙手捧住他的臉,眉頭一皺,“四喜究竟和你說什麼了!”
“說你心裡疼我。”段白月將人翻身壓住。
“鬧什麼!”楚淵猝不及防,頭疼道,“滿身都是傷,還不肯消停。”
“都說了,皮外傷。”段白月低頭含住他的唇瓣,“乖。”
楚淵側了側頭:“不行,你先起來。”
“起來還怎麼親。”段白月撓撓他的後脖頸,“我現在一條胳膊不能動,你可不準欺負我。”
楚淵抬起眼睛看他。
段白月一笑,輕輕和他抵住額頭。
月上中天,四喜公公聽著裡頭沒動靜,自己也打著呵欠回了住處。葉瑾在方才眾人都散去之後,又去問了幾個淋了雨的官兵,因此回來的有些遲,路過他哥的住處時,習慣性要看一眼。
沈千楓提醒:“西南王都受傷了。”即便是要追著到處跑,也要等明日。
葉瑾憤憤,趴在他背上:“你帶我回去。”
沈千楓揹著他慢悠悠走:“白日裡累到了?”
葉瑾嘟囔:“嚇到了。”
“嚇什麼,那片莫名其妙的雲?”沈千楓問。
“不是。”葉瑾用下巴頂他。
“那就是西南王了?”沈千楓將人往起拖了拖。
葉瑾撇嘴,滿身血還穿白衣裳,嚇唬誰。
沈千楓笑笑,也沒再說話。
過了一陣子,葉瑾補充:“主要是還沒閹掉。”並不是因為別的。
沈千楓道:“嗯。”
敷衍!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