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探望他。”
“這樣啊。”少年側身,“沈將軍在後院。”
“多謝。”四喜問,“忠叔呢?平日裡都是他開門。”
“忠叔去買年貨了。”少年關好門,“我要看門,不能走,你們自己進去吧。”
四喜道謝之後,三人一道往後院走。楚淵道:“灰眸少年,像是來自彎月國。”
四喜與劉大炯對視一眼,沉默。
這是哪。
沒聽過。
不知道。
楚淵笑道:“西域一個小國家,與大楚來往甚少,不過千帆出身江湖,府裡有這些朋友不算奇怪,朕也是隨口一提罷了。”
雖說府邸不小,下人卻沒多少,臨近年關更是大半都回了老家,看著有些空空落落。
“你看,我就說,沈將軍早就該成親了。”劉大炯道,“過年都冷冷清清,沒媳婦沒孩子,宅子再大,總不像個樣啊。”
“愛卿就莫要打邊鼓了。”楚淵道,“這大過年的,就不能讓朕耳根消停片刻?”
“咳咳。”劉大炯識趣閉嘴,成成,不說不說。
楚淵伸手推開後院門。
劉大炯笑容凝固在臉上。
沈千帆正在樹下與人聊天,對方是個俏麗的紅衣女子,五官明豔身姿妖嬈,黑髮如瀑垂落腰間,腕間佩著五彩瓔珞,正在往這邊看。
“硃砂姑娘?”楚淵失笑。
“末將參見皇上。”沈千帆行禮,心裡暗暗叫苦——怎麼也沒個人通傳。
“皇上。”硃砂也有些意外。
“你這看著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楚淵笑道,“免禮吧。”
沈千帆咳嗽兩聲:“多謝皇上。”
“上回見著姑娘,還是在西北大漠中。”楚淵道,“既然來了王城,怎麼也不來宮中做客。”
“前天才剛到。”硃砂道。
“所以有人便病了三天。”楚淵拍拍沈千帆的肩膀,別有深意。
沈千帆頓時面紅耳赤。
劉大炯看得想垂淚,白忙活了大半年,原來喜歡的是這一類,也不早說。
硃砂道:“我是來王城找藥的。”
“找到了嗎?”楚淵問。
“嗯。”硃砂道,“本來還打算明日去宮中拜會皇上,順便送一張地圖。”
“地圖?”楚淵道,“哪裡的地圖?”
硃砂道:“翡緬國。”
楚淵微微訝異。
“上回聽皇上提起天辰砂,我便多留了幾分心。”硃砂道,“我族人以巫醫為生,向來居無定所四處遊歷,十幾年前,也有人曾去過南海,替翡緬國的公主治傷。”
“哦?”楚淵問,“姑娘的族人現在何處?”
“已經亡故了。”硃砂道,“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只有這翡緬國的海域圖,是阿九在整理父親遺物時才發現。”
“如此。”楚淵瞭然,“多謝姑娘。”
“皇上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硃砂道,“那我回房去拿地圖。”
楚淵微微點頭,目送她離開後,用頗有內涵的眼神看著沈千帆。
“皇上。”沈千帆頭皮發麻,“硃砂姑娘只是來末將府中借住。”
“這王城內有多少客棧,非要借住在將軍府?”楚淵挑眉。
沈千帆道:“客房多得是,空著也是空著。”
“你啊。”楚淵拍拍他,“死心眼。”
劉大炯也在一旁哭喪著臉。
沈千帆頭隱隱作痛。
幸好楚淵知道他的性格,也並未多說什麼,拿了地圖之後,便與四喜一道告辭,順便拎走了劉大炯。
這張地圖繪製得有些潦草,只能看出翡緬國是一個由二十三座島嶼組成的國度,在白霧海內錯落分佈,範圍極廣。除此之外就只標註了幾處淡水源地,並無其他有用的訊息。
東海之亂尚未平定,現在提翡緬國為時尚早。楚淵將地圖收好,又拆開桌上一封東海送來的摺子,草草看了一遍。
“是溫大人送來的吧?”四喜替他斟茶,一邊笑著問。
楚淵點頭。這封奏摺的內容極為詳細,溫柳年在裡頭高高興興,先是說已與段王取得了聯絡,段王還送了葉谷主三隻紅甲狼,後頭又說,楚恆一直派人在三尺浪裝神弄鬼,虧得有段王從中相助,與沈盟主他們一道,三更半夜炸燬了戰船,火光照亮天穹,驚得楚家父子目瞪口呆,近些日子看著,果然是消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