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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散心?”

“去國庫看看。”楚稷道,“雖說這回沒有宴請八方,周邊各國卻也送了不少稀罕物件給你慶生,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

“是。”楚淵問,“各國都送了嗎?”

“我的淵兒過生辰,誰敢不送?”楚稷拍拍他的手,“就連南洋幾個島國,也一早就送來了蜜餞果品與珍珠寶石,說是圖個好兆頭。他們可不傻,這幾車蜜餞,將來或許會換得無數與大楚貿易通商的機會,一本萬利的生意,誰不想做?”

楚淵道:“多謝父皇教導。”

楚稷搖頭:“這些即便朕不說,你也懂。內斂些是對的,可偶爾囂張些也無妨,大楚的太子,不霸氣可不成。”

楚淵笑笑:“是。”

由於各國的禮物是陸續才送到,因此尚未來得及收歸國庫,正擺在屋內清點。楚淵一處處看過去,稀罕物件還當真不算少,甚至還有一把玲瓏弓,算是傳聞中的神物,可射星穿月。

“只有這些嗎?”楚淵問。

“只有這些還不夠?”楚稷大笑。

楚淵道:“西北,東北,東南,南洋,差一處。”

“也對,你不說,朕還沒注意。”楚稷道,“西南府的禮物至今未到,這可不是段景的作風。”

楚淵淡淡道:“兒臣隨口一提罷了,年年都是送藥材與錦緞,今年想來也是一樣,沒什麼稀罕的。”

“可數個月前,西南王府就遞來了摺子,商議送禮之事,還說是由世子親自押運前來。”楚稷皺眉,“理應不該拖這麼久。”

楚淵眼底一亮,卻很快便恢復如常。

“那或許,是路上耽擱了吧。”

官道上,一個白衣少年正在策馬前行,五官霸道邪氣,肩頭落滿夕陽餘暉。黑色駿馬一路絕塵,速度如同閃電奔雷。

十幾裡地外,西南府的車隊正在緊追慢趕,險些趕斷氣——按理來說這大楚太子的生辰還有幾日,退一步說,就算晚個三五天也無妨,何必如此拼命。

“駕!”段白月一甩馬韁,眼底寫滿笑意。

馬伕抱著樹喘息,不追了不追了,世子瘋了,追不上了。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後。

楚淵道:“太傅大人。”

“太子何事?”陶仁德放下手中的書卷。

楚淵道:“我餓了。”

“餓了啊。”陶仁德看了眼外頭,恍然一拍腦門,“唉喲,這天都黑了,怎麼也不見四喜來叫。”

“四喜來過了。”楚淵道,“只是見太傅大人正在授課,便又悄悄退回去了。”

“這可就是老臣的不是了。”陶仁德道,“太子快些去用膳吧。”

“多謝太傅大人。”楚淵伸了個懶腰,看著心情頗好。去吃了幾口粥飯小菜後,便回了寢宮,將四喜也打發回去,自己早早上床看書。

到了後半夜,窗戶輕輕響了一聲。

楚淵頭也不抬,懶洋洋道:“抓刺客。”

段白月看著他笑。

“三更半夜,來做什麼?”楚淵丟下書,抬手。

“給你慶賀生辰。”段白月蹲在床邊,“外頭可沒多少人把守,知道我會在今日來?”

楚淵道:“不知。”

段白月辯解:“在路上耽擱了兩天,來晚了,可也不算遲,是不是?”

楚淵問:“不算遲?”

段白月道:“明日才是你生辰。”

楚淵指指天色:“已經過了子時。”

段白月:“……”

楚淵問:“晚了嗎?”

段白月識趣:“晚了。”

“好了,退下吧。”楚淵靠回床頭,“本王要歇息了。”

“不問我為何會耽擱?”段白月鼓著腮幫子。

“與我何干。”楚淵用書遮住臉,“四喜,四喜,四喜!”

“四喜去睡了,我特意看過。”段白月坐在床邊,“別的禮物能送給國庫,有兩件可不行,你得親自收。”

“是什麼?”楚淵挑挑眉梢,“你啊?”

段白月道:“你若想要我——”

“我要你作甚。”楚淵撇嘴打斷,“禮物呢?”

段白月開啟隨身帶著的包袱,裡頭赫然一個人頭骷髏。

楚淵:“……”

段白月道:“猜是誰。”

楚淵道:“你若能留一張皮,我還能猜。”

“是高德。”段白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