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瑤一陣胸悶。
楚淵問:“荒野雲頂在何處?”
段白月伸手想去桌上拿南海圖,卻被司空睿搶了先,笑容滿面雙手獻上。
段白月:“……”
“這裡?”楚淵將地圖放在桌上,指著一處被硃砂圈出來的地方。
“是。”段白月點頭,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楚淵卻一直在看地圖,睫毛很長,眼睛很亮。
司空睿後退一步,後退兩步,後退三步,擠出門。
南摩邪將小徒弟也拎了出去。
段瑤道:“不找個藉口?”
“還找什麼藉口。”南摩邪替兩人關上門,道,“這當口,你想留下才要找藉口。”
段瑤恍然:“師父說得是。”
屋裡兩人自然也聽到了這番話,段白月有些哭笑不得。楚淵問:“確定嗎?”
“嗯?”段白月問,“什麼。”
“荒野雲頂的位置。”楚淵道,“天辰砂的位置。”
“依照錦娘給出的線索,這裡的確是荒野雲頂。”段白月道,“不過具體是與不是,還要司空再去查探一番,他與琉璃洲向來就有貿易往來,打聽起訊息更加容易。”
“你的軍隊在何處?”楚淵又問。
段白月指指地圖。
“這裡?”楚淵道,“多少人?”
段白月道:“五千。”
楚淵皺眉:“夠嗎?”
“對付楚項自然不夠,不過若只用來對付荒野雲頂,夠。”段白月道,“這批人是死士,功夫很高,用毒也是高手。”
楚淵道:“我不想這次行動再出紕漏,當真不用大楚海軍?”
段白月道:“我也不想出紕漏,所以不必擔心。”
楚淵又問:“計劃呢?”
段白月答:“我打算讓瑤兒先去將西南軍帶來此地,至於司空兄,正好藉著這段時間去琉璃洲。若是一切順利,兩個月內應當能攻破荒野雲頂,拿到……天辰砂。”說到最後,聲音卻小了幾分。
楚淵只道:“好。”
段白月一直看著他。
楚淵站起來,並未與他視線相交:“計劃既已定,朕便先回去了。”
段白月道:“在下雨。”
楚淵道:“一場雨而已。”
段白月嘴唇動了動,道:“好好休息。”
楚淵笑笑,轉身回了臥房。
段瑤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扭頭看著同樣溼漉漉的師父,和溼漉漉的司空哥哥“段兄到底行不行啊。”司空睿簡直要難以理解,此風暴雨狂風的天氣,居然放心上人獨自一人離開?小話本若是寫成這樣,估計書商三天就能窮到賣褲子。
南摩邪學小徒弟拖著腮幫子,蹲在屋頂嘆氣。
早知如此,還不如回去睡大覺。
兩日之後,段瑤乘船離開離鏡國,晝夜兼程前去調撥駐軍。司空睿亦是登上商船,打著做生意的由頭去了琉璃洲——這回並沒有帶走搓衣板,全部留在了小院中,以備不時之需。
南摩邪日日不見人,也不知在做些什麼。錦娘擔心會被楚項的人認出,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替眾人做好飯菜後,便回房做衣裳想兒子,面也不露。
楚淵經常會去海邊,大多數時候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看著天邊的流雲與飛鳥,想些事情。
段白月也不知自己該不該去找,有時找過去,也只是遠遠看著守著。喜歡的人坐一整天,他便站著看一整天,直到暮色沉沉,星垂海野。
隨行侍衛看出端倪,也不再向楚淵稟告此事。這島上民風淳樸,日子一天一天,倒也過得挺快。
前往星洲的商船照舊三不五時便會入港出港,楚淵遠遠估算了一下上頭牲畜與圓木的數量,也並未太將其放在心上。
“可要去上去看看?”段白月在他身後問。
楚淵道:“怎麼,今日捨得露面了?”
段白月抖開臂彎的披風,將他嚴嚴實實裹住:“要起風了,彆著涼。”
“上船去檢視就不必了,這一船兩船也看不出什麼。”楚淵道,“況且都是些生活必須物品,就算他將星洲建得富麗堂皇又如何,軍隊戰船與火藥,才是最該關心的東西。”
段白月道:“星洲如今還算是荒島,軍隊戰船火藥,怕是要再過幾年才會運送。”
“那就再過幾年再說。”楚淵跳下礁石,正欲往回走,卻有侍衛急急來報,說是在離鏡國不遠處的一座小島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