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解:“你為何不跟上去?”
段白月道:“喜歡一個人,就要時時刻刻跟著?”
“那是自然。”司空睿道,“想當初,為了能抱得美人歸,我——”
段白月道:“輾轉難眠,垂淚天明。”
司空睿笑容僵硬。
段白月轉身離開。
司空睿很懊惱,自己方才就應該告訴他,天辰砂吃是不用吃,但是要跪。那麼大一塊石頭,估摸能鑿十幾二十個搓衣板,跪平一個算一個。
楚淵在海邊礁石上坐了很久很久,旁邊有幾歲的小姑娘看他,這個大哥哥眼睛可真好看,笑笑的,亮亮的,像是天邊的星星。
又過了五日,段瑤也折返離鏡國,說軍隊已安置在附近的島礁上,為了隱匿行蹤,是以商幫的名義出海,五艘商船隻能帶一千餘人。
“若荒野雲頂上當真無軍隊把守,一千人也多。”段白月道,“辛苦了。”
“不辛苦!”段瑤笑容滿面意氣風發,用邀功的眼神看嫂子。
楚淵笑笑,伸手將他叫到自己身邊。
既然人馬已齊,那也沒理由再拖延。眾人商議出具體計劃後,便乘船離開離鏡國,破浪前往琉璃洲。
司空睿坐在瞭望臺上,一臉神往。
“司空哥哥。”段瑤在他面前揮揮手,納悶道,“你沒事吧?”
司空睿道:“不知段兄將來大婚之時,會不會大赦天下。我老家有個七娘舅,前陣子打瘸了鄰居的腿,按律要坐三年牢。”
段瑤:“……”
就在想這個?
“說話啊。”司空睿遞給他一根山楂條。
“哥哥當真會與皇上成親嗎。”段瑤坐在他身邊晃腿,“最近他們除了談戰事,都不說別的。”
“你怎麼知道?”司空睿納悶。
“我偷聽的。”段瑤一臉嚴肅。
司空睿叮囑:“下回叫上我。”
“先前在王城的時候,哥哥與皇上也會說公事,可卻不是現在這感覺。”段瑤道,“你不懂。”
“我懂。”司空睿道,“眉來眼去那種。”
段瑤點頭:“嗯。”
“不慌。”司空睿攬住他的肩膀安慰,“感情這種事,不求多,只求有。待段兄解毒之後,到王城死皮賴臉纏上一陣子,便也就成了。”
段瑤道:“皇上不是秀秀嫂子。”
“那自然,秀秀比皇上兇蠻多了。”司空睿扯下自己的領口,“看到這疤了嗎?當初她當我是登徒子,放了十八條狼狗攆我出門。”
段瑤:“……”
“所以說,都不是事。”司空睿老神在在,“你我只管等著喝喜酒便是。”
段瑤想了想,認真點頭:“嗯!”
船隊航程頗為順利,很快就抵達琉璃洲附近,停泊兩日補給後,又在一個黑夜駛離港口,順著洋流扯起風帆加速前行,終在兩日後的子夜抵達荒野雲頂。
暗黑色的島礁,荒涼而又寂靜。
“這座島看著不算大。”段白月道,“我先上去看看。”
南摩邪點頭,還未說話,楚淵便道:“朕也去。”
段白月皺眉。
“皇上還是別去了。”段瑤也勸,“說不定會有危險。”
楚淵堅持:“無妨。”
段白月道:“我與司空兄前往便可。”
司空睿在旁抽抽嘴角,你們兩口子起爭執,為何要拉上我。
楚淵道:“西南王。”
段白月:“……”
楚淵看著他。
段白月看四喜。
四喜暗中連連擺手,雖說也是擔心皇上,但這都叫上“西南王”了,眼瞅著就要觸怒龍顏,旁人可不成,要哄得是王爺自己哄。
楚淵仗劍出了船艙。
段白月嘆氣,轉身跟上去。
彎月慘淡,一片黑暗。楚淵踏過平靜海面,穩穩落在地上。皇上都去了,其餘人自然緊隨其後,只有段瑤與錦娘留守船上,等著下一步指令。
四周很安靜。
南摩邪道:“分頭去找,實在到了萬不得已之時,再用訊號彈相互聯絡,以免被楚項的人發現。”
段白月點頭。
司空睿看著他,這當口你若是當真實心眼與皇上分開行動,估摸我那孃舅是等不到天下大赦了。
幸好,事實不像想的那麼遭。
楚淵踩開面前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