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厲鵲的事情已經問明瞭大半,去回稟皇上一聲。”
“皇上身邊現在都是大人,院中還守著三個,怕是要到下午才會空閒。”段白月道,“將軍問出了什麼,可否先告知本王?”
沈千帆點頭:“自然。”
見他如此爽快,段白月倒是有些意外。
沈千帆道:“皇上先前便吩咐過,對王爺想知道的任何事情,都不得有半分隱瞞。”
如此啊……西南王摸摸下巴,笑意漸深。
沈千帆咳嗽兩聲,與他一道回了小院,將厲鵲所言大致說了一遍。
“楚項?”段白月皺眉。
“這是畫師昨夜所繪。”沈千帆從懷中取出一卷紙,“雖說不是十成十相似,但也差不了太多。”
“若當真是楚項,那厲鵲先前在面聖時,未表現出異樣?”段白月不解。
“那夜房中燈光昏暗,她又一直就未抬頭,誠惶誠恐。”沈千帆道,“或許壓根就沒看清楚皇上的長相。”
“原來如此。”段白月將畫卷放在桌上,“所以說楚項這般大費周章,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從厲鵲手中拿走玲瓏盞,用來複活某個人?”
“這世間除了南摩邪前輩,他人死而復生,當真沒幾分可信度。”沈千帆搖頭,“但不管作何用途,楚項想要玲瓏盞是真的。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他要假扮成王爺行騙?”畢竟西南府野心聲名在外,尋常楚國的姑娘小姐一聽是段白月,估摸嚇也嚇得夠嗆,哪裡還敢私定終身——更別提還是在大理城中冒名頂替,若是傳出去,豈非又給自己找了一樁大麻煩。
“或許是想挑起天鷹閣與西南府之間的矛盾?”段白月猜測,“而天鷹閣主與將軍速來交好,知道自家妹妹受此侮辱,定然咽不下這口氣,又不能直接對西南府出手,八成會求助將軍。”
沈千帆若有所思。
“將軍若是答應相助,動用朝中的兵力不大可能,卻還有個日月山莊。”段白月道,“沒有人想要輕易招惹中原武林第一門派,西南府也不想,畢竟日月山莊後頭,可是整個江湖。”
“而後楚項便會出面,說服王爺與他一道成事,擺脫這孤立無援,朝廷武林兩不落好的境地?”沈千帆道。
段白月點頭:“八九不離十。”
“只是他沒料到,皇上與王爺是一條船上的人,也沒料到厲鷹會選擇隱瞞,硬是吞下這口氣。”沈千帆道,“那下一步要如何?”
“將計就計?”段白月替兩人倒了茶。
沈千帆道:“可王爺已與皇上聯手,此事怕是早已傳遍天下。”
“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段白月道,“西南府這麼多年的名聲,可不是一場戰役便能洗白。楚皇給好處比楚承多,我便答應與他聯手。可楚皇若是要過河拆橋,西南府大可翻臉不認人。”
“若如此能引得楚項出現,倒也省事。”沈千帆道,“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平東海定南洋,皇上怕是千古第一人。”
段白月笑笑,又遞給他一盞茶。
果真,這日直到下午,楚淵方才空閒下來。
“皇上。”四喜在門口道,“可要傳膳?”
“沒人了?”楚淵走到院中,總算是透了口氣。
“先前溫大人倒是來過,”四喜道,“不過被王爺中途攔住,說是有事明早再來,打發走了。”
楚淵啞然失笑:“他還能將溫愛卿打發走?”
四喜道:“用了三大包點心,還有一方上好的普洱磚。”
楚淵點頭:“不錯,溫愛卿賺了。”
“可本王虧了。”段白月從院門外進來,身後跟著沈千帆。
“王爺,將軍。”四喜公公行禮,又提醒,“皇上還沒用膳吶,這才剛歇下。”
“無妨,送些清粥小菜來便好。”楚淵道,“留著肚子晚上再吃,據說追影宮的諸位少俠要煮火鍋。”身為一國之君,這種飯也是能蹭一頓的——畢竟那可是追影宮,向來只有佔別人便宜的份。
“是。”四喜公公趕忙下去準備。楚淵也未進門,坐在院中小凳上,問,“有事?”
“是厲鵲之事。”段白月坐在他身邊,將事情說了一遍。
沈千帆又補充:“厲鵲還在房中,等她情緒平穩一些,末將便差人送她回去。”
楚淵卻皺眉。
“如何?”段白月問,“再一起演一場戲,騙楚項上鉤。”
楚淵搖頭:“朕不準。”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