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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出來的。”景流天道,“後頭有幾個門派看不過眼,派人前去救她,卻恰好遇到前來殺她的人,才總算是知道了背後真兇是誰。”

“誰?”段瑤問。

“一個下三濫的門派,名叫玄裳山莊,曾被李天一人單挑全莊,結下了樑子。”景流天道,“在罪行敗露後,其餘正道人士對其群起而攻之,雖說也算是替無辜女子報了仇,但這江湖中,卻再也沒有了俠女白頭鳳。”

“後來呢?”段瑤繼續問。

“後來的事情,便無人知道了,李天似乎一直就沒回來過。”景流天道,“至於白頭鳳,有人說她死了,有人說她出了家,也有人說她嫁了個普通人過日子,誰知道呢。”

“這樣啊。”段瑤道,“那李天,當真再也沒有回來過嗎?”

景流天搖頭:“就算到現在,也無人知曉他的真正身份,是死是活,去了哪裡,更別提是當時行蹤。”

“嗯。”段瑤道,“多謝景樓主,今日我讓樓主壞了規矩,他日定會想法補償。”

“段小王爺客氣了。”景流天將桌上的毒藥推回去,“我若是不收這酬禮,也就不算是做生意,談何壞了規矩。”

“也是。”段瑤將小瓶子又揣回去:“那就算我欠個人情。”

“好說。”景流天道,“只是小王爺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可是聽到了些什麼事,或者見到了些什麼人?”

“我也說不準,只是若前塵當真如此悲慘,那還是莫要打擾老人家了。”段瑤深吸了一口氣,“是我先前將事情想得太簡單。”

景流天瞭然,微微點頭:“在下明白。”

離開金滿客棧後,段瑤原本想去福明村再看看,猶豫再三,卻還是轉身回了北行宮。

天上一輪圓月漸漸隱去,日頭東昇薄霧散開,蘇淮山莊裡頭也開始有了炊煙人影。

雖是夏日,山間清晨卻也涼,段白月拉高被子,輕輕遮住身邊人的赤裸肩頭。

楚淵抬起胳膊擋住眼睛:“什麼時辰了?”

“又不用上早朝,你管它什麼時辰。”段白月道,“困就繼續睡。”

楚淵道:“屋裡頭悶。”

段白月起身開啟窗戶。

南摩邪正在院中笑靨如花。

段白月“哐當”一聲,重新將木窗掩住,還插了插扣。

逆徒啊……南摩邪搖頭晃腦很感慨,轉身溜達去了廚房。

什麼叫娶了媳婦忘了娘。

段白月回到床上,重新將人抱進懷中。

楚淵被他折騰了一夜,又有些昏沉,也沒看清窗戶究竟是開還是關,很快便又睡了過去。陶仁德在外頭轉了幾圈,侍衛都說西南王一直在睡覺沒出門,也便放了心,打算獨自去飯廳吃早飯,卻在路過廚房時,險些與一個頭發亂蓬蓬的老頭撞個滿懷。

“南大俠。”陶仁德行禮,不動聲色往後退兩步。畢竟面前這位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物件,還是躲遠些好。

“陶大人。”南摩邪左手捏著一根油條正在啃。

“南大俠生病了?”陶仁德往廚房內看了一眼,砂鍋正咕嘟咕嘟,四處都是藥味。

“倒不是。”南摩邪道,“滋補用的湯藥,陶大人也來一碗?”

陶仁德看著桌上散開的蠍子蜈蚣蟾蜍幹,笑容滿面轉身告辭,生怕晚了會被拉住灌下肚。

想得還挺美,真想喝可沒有。南摩邪晃晃小徒弟前幾日給自己捆出來的小辮子,繼續蹲回爐邊煮藥。熬幹再加水,足足過了七八回,方才清出來端回住處。

開門的人是楚淵。

“皇上。”南摩邪笑容慈祥。

“南前輩。”楚淵並未覺得不自在——畢竟南摩邪的臥房就在隔壁,按照他的武功修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昨夜前來。

更何況,原本就是……一家人。

“這是藥。”南摩邪將碗遞給他,叮囑,“務必要一口氣喝完。”

“每月十五,就是要服此藥?”楚淵接在手中。

南摩邪點頭:“是啊,又毒又酸苦。”所以吃完之後,務必要給點甜頭才是。

“有勞前輩了。”楚淵微微低頭。

南摩邪清了清嗓子,打算繼續渲染一下氣氛:“此藥——”

“師父。”段白月出現在楚淵身後,目光如刀。

南摩邪強行冷靜,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

“前輩回去休息吧。”楚淵失笑,“我會看著他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