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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更加欣喜若狂一些。

段瑤心想,我哥又不是吃了什麼好東西,險些吃了雞屎,這種事鬼才能喜出來。

段白月靠在床上,笑著衝他伸手。

“你怎麼樣?”楚淵坐在床邊。

段白月道:“好了許多。”

楚淵握過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又將耳朵貼在他心口,聽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半天連眼睛都沒眨。

段白月失笑,伸手揉揉他的頭:“這回可真像個小傻子了。”

“似乎當真比先前平穩了些。”楚淵看著他,“真的是天辰砂嗎?”

段白月道:“應當不會有錯。”

楚淵道:“你沒事就好。”

“就算解了金蠶線的毒,也還是要先回西南。”段白月道,“閉關練功短則一年,長了或許會更久。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段念會一直留在王城,你隨時都能找他。”

楚淵搖頭:“都說了,不必留人保護我。”

“可不單單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能讓我安心。”段白月道,“段念打小就在西南府長大,也沒去過幾個繁華的地界,此番正好有個理由,讓他在大地方過兩年奢靡的好日子,你可不準虧待他。”

楚淵推推他:“嗯。”

“好了,再親一個。”段白月道,“而後便回行宮吧,我可不想讓你見著我被封住的模樣。”

楚淵道:“被封在蠟殼中,又有何模樣可言。”

段白月道:“那也不成。”

楚淵笑,捏起他的下巴,湊近吻了過去。

段白月伸手環住他的腰肢,將人拉到自己懷中,唇瓣緊緊貼合在一起,舌尖在彼此齒間劃過,帶著熟悉的甜與安心。

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次親暱都要久,想到即將要來的分別,便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片刻也不要再流逝。

段白月將人放開,又湊近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楚淵看著他,心隱隱抽疼。

“好好照顧自己。”段白月拇指蹭過他微紅的眼眶,“別再整晚整晚待在御書房,身子是自己的,吃飯要吃肉,別再為了西南與那些老頭起衝突,愛罵便讓他們去罵,個個一大把年紀了,也活不了幾年,你說是不是?”

楚淵別過視線,道:“好。”

“回去吧。”段白月道,“再晚一些,回去也該天明瞭。”

楚淵湊近抱住他,下巴抵在肩頭,雙臂收得很緊,半天也未說話。

感受到肩膀上的溼意,段白月拍拍他的背:“先前都說好了,聽話。”

“我等你回來。”楚淵嗓音沙啞,“多久我也等。”

聽著他顫抖的聲音,段白月死死掐住手心,過了許久,才道:“好。”

“你要回來。”楚淵又重複了一回,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雖說已經找到了天辰砂,金蠶線的毒已解,餘下的事也不嚴重,卻總覺得一顆心懸在半空,下頭不是深淵,而是刀尖利刃,稍有不慎便是鮮血淋漓。

心裡疼到幾乎窒息,段白月使出全身的力氣,幾乎要將人揉碎嵌入骨骼。

“嗯。”

南摩邪在外頭來回走,時不時看看天色,心裡連連嘆氣。現在就算看起來沒事,那也是一堆藥與銀針堆出來的,若是再拖下去,萬一金蠶線又甦醒過來,可就難糊弄了。思前想後,還是硬起心腸去敲門。

“回去吧,路上小心。”段白月用拇指抹掉他的眼淚。

楚淵站起來,想說什麼,卻也不知自己要說什麼,心與命都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還能再如何。

段白月笑笑:“乖。”

楚淵閉上眼睛,轉身大步出了門。跨過門檻之時,險些被摔倒。

“皇上。”四喜慌忙上前扶住他。

段瑤偷偷摸摸關上房門,免得哥哥又吐血被發現。

“皇上不必擔心,回西南是療傷,又不是為了其餘事。”南摩邪道,“現在看著嚴重罷了,可習武之人,誰還沒受過幾次傷,是不是?”

楚淵點頭:“有勞前輩。”

“回去吧。”南摩邪道,“山裡冷,彆著涼了。”

楚淵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眼那緊閉的屋門,四喜替他披上披風,一道出了小院。

南摩邪全身都是冷汗,膝蓋一軟,險些坐在地上。

演戲這差事,可當真比殺人還要累。

段白月的狀況倒不見有多糟糕,依舊靠在床頭,看著前頭出神。

段瑤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