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或者說只是進去了極短一段時間,便從暗處撤了出來。”
“你知道風雷要對付瀟瀟兒?”楚淵問。
“剛開始不知道,不過卻能斷定塔裡定然有鬼。”段白月道,“後頭看到瀟瀟兒急匆匆過來,也就猜到了五成,若不是你出面制止,現在只怕瀟瀟兒也活不成。”
“我出面,他將來也一樣活不成,多苟延殘喘幾日罷了。”楚淵道,“與楚項沆瀣一氣,又偷襲白象國國主與高麗公主,死十次也不夠。”
“可我還未找到白象國一行人的下落。”段白月道,“如此貿然行動,會不會有問題?”
“按照金姝的說法,這些人是想帶著納瓦與坤達一行人前往翡緬國,最後交給楚項,所以人質定然還活著。”楚淵道,“至於究竟關押在何處,抓到幕後主謀,嚴加審問便是,何必再潛伏在此浪費時間。”
段白月點頭:“也好。”
“走吧。”眼看瀟瀟兒已被擒獲,楚淵轉身往山下走,“一道去看看。”
段白月跟上,想了想,又緊追幾步,讓二人並肩。
整座山莊已被大楚軍隊控制,天色微微發亮,瀟瀟兒與風雷被五花大綁,丟在了楚淵面前。
“白象國的人在何處?”楚淵開口問。
瀟瀟兒半癱在地上未回應,風雷則是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盯著他,像是要將其剜肉飲血。
“不肯說?”段白月已卸去了易容的面具,見他二人如此,卻是一笑,“不如做筆交易如何?”
瀟瀟兒依舊死咬著牙關。
段白月道:“說出白象國一干人的關押地點,我便替你將他關在玲瓏塔中,千刀萬剮。”
瀟瀟兒聞言猛然抬頭,卻見段白月看著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風雷。
“如何?”段白月繼續問,“這是你唯一報仇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風雷喘著粗氣:“你說話算話?”
“你瘋了!”段白月還未接話,瀟瀟兒先是癲狂地瞪大眼睛,失控道,“我哪點虧待過你,你竟如此叛我?”
“哪點虧待過我?”風雷目色赤紅,一頭亂髮上沾滿汙物,看著著實像個瘋子,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悶雷,在瀟瀟兒心間炸開。
“你還記得十年前死在玲瓏塔中的鳳山嗎,他是我的兒子!”
瀟瀟兒聞言臉色慘白,像是要說什麼,卻又沒有發出聲音。
楚淵與段白月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說吧。”段白月蹲在風雷面前,“人在哪裡?”
“玲瓏塔下。”風雷道,“暗道入口在後山九牧亭,從左數第三根紅柱下。”
“除了白象國的人,玲瓏塔中還有何機關?”段白月又問。
“沒有機關。”風雷回答。
段白月搖頭:“千辛萬苦誘哄仇家進塔,莫非只是要他在裡頭轉圈不成?”
“玲瓏塔中的確沒有機關。”風雷道,“只有炸藥。”
此言一出,瀟瀟兒的臉色愈發慘白了些,他先前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身邊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人,居然在暗中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只為了取自己性命。
玲瓏塔地下原本只有一層暗室,用來安置一切見不得光的人和事。後來風雷逐漸取得了瀟瀟兒的信任,便藉著擴暗室之名,又往下新修建了一層,並且儲滿了炸藥與火油。除他之外,所有參與過的工匠都被暗中滅口,所以即便是瀟瀟兒,也不知這中間的手腳。
依照風雷的供認,侍衛很快便在暗室中救出了白象國眾人,一個不缺,只是個個都昏迷不醒。段白月看後說是中了蠱蟲,不算嚴重,帶回王城便能解救,現在多睡幾日也無妨,歸途中還能耳根清淨些。
等處理完流觴劍閣的殘局,回到驛站後,天色也已經大亮。段白月安排完接下來的事情,便轉身回了臥房。
楚淵已經沐浴完,正靠在床頭等他。段白月大步走過去,取了手巾將他微微潮溼的頭髮擦乾。
楚淵拈起他的衣服,皺眉:“你這幾日都沒洗澡?”
段白月識趣地站起來。
雜役說還在燒熱水,也等不住,索性直接用冷水擦了身子,又換了乾淨的裡衣才上床。
楚淵習慣性地靠過來,段白月將人抱在懷中,滿足到想要嘆氣。
唇齒貼在一起,相互舔了一下,有些像是小孩子鬧著玩。
段白月笑著捏捏他的耳垂:“區區一個流觴劍閣,都不放心讓我一個人來,再有下回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