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子爺,能不能求你閉嘴?”畢竟大家今年都不滿十歲,應當還有好多年能活,被砍頭不划算。
雖說楚皇經常稱讚楚淵武藝高強,但一個六歲的小娃娃,再高強也不會是成年人的對手,更何況是以彪悍著稱的蒙古武士。於是等段白月再次看過去時,楚淵已經被推倒在地。
白衣少年第十八回苦口婆心道:“回去吧。”
楚淵站起來,問:“我可以走了嗎?”
楚洵啪啪拍了拍他的臉:“平日裡囂張得很,怎麼,怕了?”
那幾個蒙古武士將楚淵的手扭在背後,又絆住腳,將人拎著送往楚洵面前。
“我看不慣你很久了。”楚洵目光兇狠。
“我卻一直很仰慕大哥。”楚淵聲音平靜,像是沒有任何情緒。
段白月“噗嗤”笑出聲。
少年飛速捂住他的嘴,還成不成了。
楚洵狠狠一腳踢在他小腹,楚淵咳嗽了兩聲,依舊不說話。
少年第十九回張嘴,這是這次還沒來得及說話,段白月卻已經站起來,徑直出了林地。
“世子爺!”這回不僅是少年,連他身側的另外幾名少年也驚了一跳,趕緊跟出去。
聽到動靜,那些蒙古武士立刻將人放開,臉上也不再是先前的兇悍表情。
“你是何人?”楚洵剛開始也是一驚,以為是父皇或是母后尋來,後頭看清是一群與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少年,便恢復了大楚太子的囂張氣焰。
楚淵揉揉痠疼的胳膊,抬頭看看,然後躲到了段白月身後。
白衣少年熱情洋溢道:“我們只是無意中路過,這就走。”
段白月看了眼身邊之人,明黃色的錦衣,頭髮黑黑軟軟,被玉帶整齊束在一起。卻一直低著頭,只能看到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密林外似乎隱隱傳來腳步聲,段白月握住他的胳膊,問:“你沒事吧?”
楚淵總算抬頭與他對視。比自己高,年紀應該比自己大,鼻子很好看,眼睛也好看,亮閃閃的。
看著他白皙的臉頰,辰星一般的眼睛,和紅潤的小嘴,段白月笑笑,語調又放軟了幾分:“胳膊疼不疼?”
楚淵剛想說無妨,卻覺得被他握住的手肘處一陣劇痛,於是悶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好像脫臼了啊。”段白月抬頭,看向楚洵與那幾名蒙古武士。
“不可能!”楚洵臉色一白。他方才只是想羞辱楚淵出口惡氣,頂多賞幾個耳光,卻也知道不能下狠手——若是看不出外傷,那就算他事後再告狀哭訴,只要自己不承認,父皇也奈何不得,甚至還有可能將汙水反潑回去,說是被誣賴陷害。但若是當真脫了臼……想到此處,楚洵心一慌,轉身怒道:“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那幾名蒙古武士低頭,個個噤若寒蟬。
楚淵額頭冒出冷汗,眼前也發黑,幾乎要站立不穩。
段白月將他抱在懷中,在耳邊低聲道:“別怕,有人要來了。”
楚淵看著他的眼睛。
段白月笑笑,和他輕輕碰了碰額頭,權當安慰。
白衣少年目瞪口呆,世子爺幹嘛呢這是。
“淵兒!唉喲心肝兒!”皇后娘娘急匆匆跑過來,身後火把綿延不絕,“怎麼了這是?”
“參見皇后。”段白月行禮,將楚淵還給四喜,“皇子似乎脫臼了。”
“脫臼?”後頭跟著的楚皇來就聽到這句,再一看臉色慘白的楚淵,頓時勃然大怒,“怎麼回事?”
“父皇,母后。”楚洵噗通跪地,有些惶急道,“我……”
“傳太醫過來!”皇后也顧不得禮儀,抱著楚淵坐在地上,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怎麼了?哪裡脫了臼,還能不能站住?”
白衣少年單膝跪地,原本低著頭,聽到後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眼——不該啊,胳膊脫臼會站不穩?看著這小皇子也不像是弱不禁風。
“究竟是何人所為!”楚皇怒問。
楚淵靠在孃親懷中,看了眼段白月,然後垂下眼簾,低聲道:“方才大哥帶人攔住兒臣,說要讓兒臣與這些蒙古武士比武,過了幾招。”
“什麼?”看著那些鐵塔般的壯漢,皇后險些急昏過去,頓時覺得兒子大概是全身都已經脫了臼,也不知將來能不能恢復,若是躺一輩子可如何是好,眼淚嘩嘩掉。
楚淵看不過眼:“母后,兒臣沒事。”
“快些別說話了。”皇后捂住他的嘴,“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