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有人壯著膽子問。
“我想做什麼不重要。”聶遠山一笑,“諸位願不願意陪著我一起做,才重要。”
另一處院落裡,劉錦德正坐在桌邊,手中把玩兩枚玉球,眼神漠然,許久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卻是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翌日清晨,便有一張榜文貼到了鬧市,落款是納西刺的印章。說白象國不會出戰,而是要與楚國商談,將國主換回來,讓大家在約定之日全部前往海灘,求大楚的天子寬恕。百姓看過之後倒是鬆了口氣,就是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與叛黨勾結,平白生出這許多事端。
而與此同時,另一封信函也被使臣送到了楚軍大營中,內容與榜文並無二致。
“納西刺?”段白月道,“這陣對方倒是想起來了,還有這草包能用。”
“公然表明態度不會出戰,那便說明不會動用白象國的軍隊,楚項理應也不會調他自己的軍隊過來。”楚淵道,“接下來要唱哪一齣戲?”
“猜怕是猜不到了。”段白月道,“約定的日子是三天後,到時候便知。”
“不怕有陷阱?”楚淵問。
“不是怕有陷阱,而是必然會有陷阱。”段白月握住他的指尖,“行軍打仗,比得就是陰謀詭計。”
楚淵跨坐在他腿上,“說說看,你的想法。”
“這封信只說了一件事,三天後,會率領臣民在海灘恭迎大楚的天子。”段白月道,“那時可是黑壓壓的一片人。”
楚淵皺眉:“人多又如何?”
“人多便容易出亂子。”段白月笑笑,“國主被別國俘虜,又不是什麼光彩事,就算要贖回,也該灰溜溜地暗中進行才對,誰會讓百官與百姓都站在海邊,只為了等著看自家國主是怎麼被放回來,還嫌人丟得不夠多?”
“所以你的意思,楚項是想將百姓都聚集在一起。”楚淵道,“可都是些漁民商販,又能做什麼?我明擺著不會下船,甚至不會去近岸,他還能在人群中隱藏殺手不成。”
“所以才說要靜觀其變。”段白月道,“裝神弄鬼,多是因為沒有別的法子,否則楚項若能有數十萬鐵甲戰船玄衣將士,哪至於在區區一個白象國上花費如此多的功夫。”
楚淵皺眉想了想,還是覺得心裡頭不暢快。
“有我呢,怕什麼。”段白月將人拉進自己懷中,“多少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這陣仗算什麼。”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一杯酒賜死了他。”楚淵道,“埋了乾淨。”
段白月捏捏他的後脖頸:“現在不想了,晚上再與大家一同商議。”
“再捏一下。”楚淵道,“昨晚落枕。”
段白月一邊捏一邊道:“如此有力道的手法,一般都是要收銀子的。”
“賞你便是。”楚淵閉著眼睛倒吸冷氣,又痛又舒服。
段白月被他的表情逗樂,捏了一陣子便上去親一口:“都紅了,好沒好?還疼就該去找葉谷主了。”
“都是你。”楚淵活動了一下脖頸。
段白月道:“是是是。”胳膊畢竟沒有枕頭軟,但給你枕頭又不肯睡。
楚淵雙手環著他的肩膀,還想要繼續方才的話題,段白月卻湊上來,吻住了他的雙唇。
雖說有些突兀,但有情人做這種事,也是再自然不過。楚淵很快便放軟了身體,迎合他吮吻了一番,方才將人推開:“好了,接著說正事。”
“舔舔。”段白月湊近。
楚淵往後躲了躲。
段白月眼神頗為受傷。
楚淵好笑,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舌尖掃過唇邊的一絲水光。
段白月嘴角一勾,眼神向窗外掃去。
妙心裹著僧袍,雙目微閉,正在甲板上低語唸經。
“皇上。”溫柳年在外啟稟,“下官有事求見。”
“去吧。”段白月將他放到地上,“我也正好要去找瑤兒。”
溫大人笑容很純良,他自然知道此時不該打斷皇上與西南王,但這事拖不得。
段白月獨自走向船後。
妙心道:“西南王。”
“大師。”段白月笑笑,“找本王有事?”
“大戰在即,王爺或許可以收斂一些。”妙心與他對視。
“這就沒道理了。”段白月轉身往後看了一眼,“本王若說有錯,也只錯在忘了關窗,可沒專程請大師往裡看。”
妙心道:“皇上乃一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