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躺在床上看他,眼底有些亮光。
西南府藥廬不比瓊花谷少,能做的自然不是隻有毒藥。開啟之後,被窩裡有幽幽花香,衣衫拋在外頭,楚淵翻身壓在上頭,低頭含住他的唇瓣,咬咬舔舔自己玩。段白月笑著回他一個吻,單手取了藥膏細細做準備,另一隻手撫過那光裸腰腿,揉捏得他軟了身子,方才將人放回被窩,低頭重新親了上去。
兩人都是慾念情濃,段白月自然也沒幾分耐心,再像他方才那般小貓一樣咬著哄。卷著那甜軟舌尖便不捨得再丟,重重一吮,趁著對方吃痛皺眉之際,便將人整個按入懷中。楚淵咬住下唇,下巴抵在他肩頭,眉頭皺著,許久才緩過神。
“好了?”段白月在他耳邊輕問。
楚淵低低應了一聲,指尖一寸寸滑過他的脊背,如同火光燎原。
外頭,四喜公公將侍衛都打發走,守在門外挺樂呵。過了陣子,段瑤與葉瑾也溜達過來,遠遠看了眼,自然知道這陣仗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一個喜氣洋洋,另一個揣著手,望天,望天,望天。
段瑤強行把他拖走,夜色正好,不如大家一起看蠱蟲,賞毒草。
後半夜時,床帳之間,段白月吻吻他汗溼的額角:“累壞了?”
“你不累?”楚淵在他懷中蹭出一個舒服的姿勢,迷迷糊糊道,“嗯。”
段白月看著他的模樣,心裡半是疼惜半是喜歡,卻也知道他白日裡勞累,不捨得再多做什麼。弄了熱水清理乾淨後,便又上床重新懷進懷裡,手掌拖著他的腰背輕輕按揉,也好明早能舒服一些。
在他懷裡睡著,楚淵向來便不會多有防備,抓著衣袖便能沉沉睡到天光亮。軍隊已經悉數離開白象國,按照計劃行航倒也沒什麼大事,即便是有,薛懷嶽與沈千楓也足以解決,倒也難得安靜了一早上。
楚淵睜開眼睛,看了眼身側之人。
段白月伸手捏捏他的下巴:“醒了?”
楚淵與他對視片刻,覺得還是有些昏沉,於是又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懷中,自己發了好一會呆,方才道:“嗯。““今日估摸沒什麼事。”段白月在他身上拍了拍,“若是不舒服,便不起來了,我去開啟窗戶,你透透氣就接著睡。”
“大軍都撤離了?”楚淵問。
“嗯。”段白月扶著他坐起來,“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除了王猛與妙心,以及那八百將士外,其餘人全部已經清點完畢。”
“那就好。”楚淵揉了揉腰,伸手掀開被子,段白月將人拉到懷中,“真要起床啊?”
“去外頭走走。”楚淵皺眉,“開啟門窗讓這裡透透風。”兩人歡好了一夜,這房中氣息自是春情未散,的確有些……淫糜。段白月咳嗽兩聲,替他穿好衣裳後,便帶著人出了船艙,卻恰好看到溫柳年正在另一頭的甲板上,蹲著也不知在做什麼。
“走吧。”楚淵道,“過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落 或許當真是海神之物
兩人過去時,溫柳年正在專注盯著甲板,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那裡放了一張宣紙,也不見有何稀奇,不知為何會如此全神貫注。
段白月試探著叫了一聲:“溫大人?”
溫柳年被驚了一下,趕忙站起來行禮:“皇上,西南王。”
“愛卿免禮吧。”楚淵不解道,“這就一張宣紙,盯著它作甚?”
“回皇上,方才卓統領來找微臣,說軍中有位老漁民提醒他,今晚或許會有風暴,讓大家都小心著些。”溫柳年道,“可看這天色,著實不像要下雨的樣子,那漁民便教說可用一張宣紙鋪在甲板上,記下水霧將其浸透的時間長短。”
“如此便能預測風暴?”楚淵問。
溫柳年搖頭:“也不能十成準,微臣在這裡已經守了半天,這紙也沒見有變化。這南海之中天氣變幻莫測,即便是風裡來浪裡去的老手,只怕也未必就能次次都猜中。”
天上日頭明晃晃的,一絲雲彩都沒有,看著的確沒有預兆要下雨起風。不過楚淵依舊下令全軍多加提防,大戰在即,多留幾分心總沒錯。
段白月站在瞭望臺上,看大軍忙著用鐵索固定小一些的戰船,再遠眺,便是一片茫茫霧氣,像是凝結在一起,風吹也不散。
楚淵在下頭朝他揮揮手。
段白月縱身跳下來:“談完事情了?”
“只是些例行問話罷了,也就一盞茶的工夫。”楚淵道,“走,帶你去吃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