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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所有人都在等你。”楚淵道,“既是一國之君,為了子民與疆土,無論前頭是刀山還是火海,都只有赤著腳踩上去,沒人能替你。”

“小王明白。”納瓦微微低頭。

“溫愛卿。”楚淵又轉身回到龍椅,“納西刺如何了?”

“回皇上,該教的都教了,看起來學得似乎還不錯。”溫柳年道,“只要還沒蠢得無藥可救,那便不會有問題。”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在想,那人似乎還真就是無藥可救。

……

溫柳年又趕忙道:“若當真沒救了,說錯了,阿越會一直在他身邊,一刀打暈了拖走便是。”

薛懷嶽覺得,自己對“文人”的印象,已經因為這位大楚丞相,改了遠不止一回——審案像流氓,缺德起來一個頂十個,還說打人就打人,一點都不斯文。

楚淵點頭:“甚好。”

溫柳年喝了口茶,又細細將計劃給納瓦說了一遍。

城中處處紮起白布,妙心赤腳一路走過小巷,喃喃誦經超度亡魂,由北到南,戶戶都是屋門緊閉,並無人出來給他一盞茶飯。突然遭此慘禍,百姓心裡都是忐忑,雖不知究竟幕後之人是誰,但憑著本能一猜,也覺得十有八九是與大楚有關——若非他們綁走了國主,大家又怎會一道去海灘上,這種亂世,躲在家中尚且還怕不安穩。

心裡生了疑惑與怨恨,卻又不敢說出來,畢竟現在城中處處都是楚軍在巡邏,受傷的親人也要靠著大楚的大夫才能治,便只有鎖好了屋門,只求莫要再生事端。

茫茫南海,正停著另一艘大船,楚項靠在軟榻上,懷中抱著一個女子,卻是當初從天鷹閣逃出來的厲鵲。她自從那日看清楚淵的長相後,又聽哥哥與沈盟主說過楚項之事,便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在家中也是被軟禁,索性便逃了出來,只想知道當初擾亂自己心神的人究竟是誰。一路乘船出海下南洋,在傳聞中的翡緬國外徘徊,最後竟是硬被她找到了楚項。

“女人一旦傻起來,可當真是傻。”楚項看著她嘖嘖,“怎麼,要來尋仇?”

厲鵲與他對視,兩行眼淚悄然落下。她也不知,自己此生唯一一次心動,為何便給了這人。

自那之後,她便留在了楚項身邊,即便知道他做的事一旦失敗,便是死路一條,卻又覺得即便是死了,好歹也廝守恩愛過,總好過獨自一人被關在繡樓中,只能望著頭頂一片天。

“主子。”有人在外頭道,“劉將軍回來了。”

“進來吧。”楚項放開手,示意厲鵲暫時退下。

劉錦德推門進來,將帶了水霧的斗笠放到一邊:“為何你不守在翡緬國?竟親自來了。”

“翡緬國有黑鴉守著,不缺我。”楚項道,“我怕你一旦見到心上人,會情難自禁,便過來看看,或許能幫上忙。”

劉錦德自己倒了杯熱茶:“有話直說,少陰陽怪氣。”

“我還真沒話說。”楚項嘖嘖,“殺了幾百人,就只為了罰他揹著你與旁人在一起,卻將那白象國白白交出去,旁人想不服都不行。”

“白象國原本就吃不下,炸了豈不是更乾淨?”劉錦德陰冷道,“否則納瓦若是答應出兵,又多出份事端。”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現在白象國也毀了,人也殺了,總該回去了吧?”楚項站起來,“過了白象國,下一處可就是翡緬與星洲,前頭這些小打小鬧,頂多算是蚊子叮,過了便過了,也沒什麼用,頂多能你心裡暢快些。”

劉錦德掃了他一眼。

“怎麼,我說錯了?”楚項道,“那夢魘纏了他十幾年,現在又有數百人因他而死,血流成河的,怕是又要夜夜做噩夢,若是命短——”

“住嘴!”劉錦德狠狠打斷他。

“我又沒說他會死。”楚項搖頭,“等著吧,將來替你弄到床上便是。”

“聶遠山我也一道帶回來了。”劉錦德道,“將人帶去給黑鴉吧,吩咐船工加快速度,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回翡緬國。”

暮色已然沉沉,城裡的百姓都煮好飯菜,拎著食盒去善堂送給傷員,依舊低頭不敢看大楚來的人。飯吃了還沒幾口,外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鐵桶滿街亂滾,納西刺頂著一張淤青的臉,氣勢洶洶拿著把大刀,瘋了般連喊著要集結軍隊,去攻打翡緬國。

聞訊趕來的朝臣與侍衛都嚇得不輕,趕忙將人拉住——先前都當他被納瓦禁足在思過,時間久了也就忘了,橫豎也是個草包。在爆炸過後,大家忙著善後,就更沒人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