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冒充姑娘家去見那賤、人,況且,調戲個出家人,算是個什麼事?”
鄔音生伸出手擋在嘴前噓了一聲,“少爺忘了小的是怎麼出主意叫少爺應付胡不歸那老東西的?”
“雖是如此……”凌韶吾重重地抓向手邊隻手可握的翠竹,又勤學好問地問:“你怎麼知道,那小尼姑可以調戲?”
鄔音生笑道:“少爺沒聞見那小尼姑身上的胭脂味?”說著話,又拉著凌韶吾向竹林中躲去,覷見兩匹馬遠遠地拴著,就帶著凌韶吾向一叢濃密的蓬草走去。
凌韶吾疑惑地問:“咱們心安理得,躲個什麼?”
“萬一那小尼姑以為咱們不是正經人,帶了老尼姑出來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鄔音生哄著凌韶吾。
凌韶吾一默,冷不防聽見一陣腳步聲,不自覺地隨著鄔音生矮下身子躲在蓬草之後,遠遠地瞧見個光頭的清麗尼姑走了出來,待要出聲痛罵,忽地被鄔音生捂住了嘴。
“嶸兒,是你嗎?”謝莞顏穿著一身衲衣,焦急地看著樹林,四處尋不到人,不由地心一墜,忽地在蟲鳴鳥叫聲中聽見一聲響鼻,腳步一頓,就忙要轉回庵堂。
凌韶吾身子一動,就被鄔音生按住。
鄔音生從蓬草後走了出來,望著急著回去的謝莞顏,喊了一聲夫人。
謝莞顏停住腳,轉過身來,認出是鄔音生,輕輕地籲出一口氣,“你怎麼來了?九小姐呢?”
“夫人,九小姐的事,只怕洩露了。”鄔音生蹙著眉,搖頭一嘆。
凌韶吾一怔,凌雅嶸的事,有什麼可洩露的?
“什麼?”謝莞顏如遭雷擊,“怎麼會……”又看向蓬草後,不再見人出來,踉蹌兩步扶著一棵松樹站住,“是誰洩露了嶸兒的身世?是隻洩露了嶸兒的身世,還是,那姓柳的難產的事,也洩露了出來?”
“……呂三。”鄔音生輕輕開口,反正謝莞顏還沒見過凌尤勝,由著他怎麼說。
“他?”謝莞顏緊緊咬住口中晶瑩貝齒,不由地落下淚來,又疑惑地問:“你怎麼會來?勝哥怎麼會用上你?”
“老爺被老太爺禁足,無人可用,恰瞧著我進後院給五少爺送書,便求了我的來傳話;老爺說,現如今只有老太爺、老夫人知曉,與其等著老太爺、老夫人滅口,不如請夫人,先行一步。”鄔音生重重地向地上跪去。
“口說無憑!”謝莞顏微微眯了眯眼睛,螻蟻尚且偷生,三言兩語就想要她求死?
鄔音生從袖子裡摸出一張泛黃的舊紙張,“夫人可還認得,這藥方?”
謝莞顏一顫,脫口道:“你爹將當初給柳如眉下藥的方子留下了?”
“是,我爹心細如髮,十年前當著夫人面燒掉的藥方,是另外抄謄的一張。這一張,是我娘改嫁前,留給我安身立命用的。”
下藥——凌韶吾癱坐在蓬草後,聽懂了謝莞顏的話,不由地渾身發冷。
謝莞顏劈手將那藥方搶在手上,揉做一團攥在手上,冷笑道:“姓古的老婆子還想殺我滅口?若不是她幫著遮掩,怎會沒人看得出姓柳的肚子裡的孩子壓根沒出來?敢滅我的口,當我們柳家搬出雁州府的人死了?”
“你們柳家人,離著死,不遠了。”凌韶吾攥著拳頭,從蓬草後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地看向謝莞顏,“我母親肚子裡的孩子沒出來,那嶸兒究竟是誰的種?”
謝莞顏瞅著凌韶吾出來,嚇得背靠著松樹也站不定,怨毒地望著鄔音生,忙說道:“嶸兒不是先夫人的,又是誰的?先夫人懷的是雙生子……”
“究竟是誰的?”凌韶吾手上鞭子用力地抽去,湖絲馬鞭抽在那粉嫩的臉頰上,立時留下一道紅紅的鞭痕。
“少爺——”
凌韶吾轉身又一鞭,向鄔音生抽去。
鄔音生跪在地上,挺直胸膛承受那帶起腥風的鞭子,覷見謝莞顏要跑,立時撲到她身上,將她用力地摁在地上,單薄的眼皮激動得越發薄透,“少爺,小的一直想跟五少爺一五一十地交代,又怕五少爺不信。只能引著少爺眼見為實。”
“捆著她,去見祖父、祖母——不,去找外祖父主持公道。”凌韶吾發狠地說。
“少爺,不可!”鄔音生摁住謝莞顏的頭,見她要喊,伸手抓了一把腐爛的樹葉塞在她嘴裡。
“殺人償命,有什麼不可?”凌韶吾陰狠地瞪向謝莞顏手上的藥方。
“還請五少爺權衡利弊得失。”
“利弊得失?”凌韶吾蒼涼地一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