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沾到臉上的血漬都暈開了,看起來更像女鬼了,悲悲切切道:“是五弟……父皇,女兒不活了!女兒好不容易回京,一回來就被欺負,五弟竟然直踹女兒心窩子,還甩女兒一鞭子……女兒還不如死在西北算了,還回來做什麼啊,省得被他人欺負……??
那不是你自己追著去西北,又自己呆不住跑回來的麼?在場有大半的人心中如此腹誹??
正德帝以為她真的傷了臉,忙叫道:“請太醫了麼?哎,寶華別哭,父皇為你作主!老五,你過來,跪下給你皇姐請罪!??
皇后欲言又止,想為蕭令殊辯幾句,不過想到曾經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個剛從冷宮出來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被自己姐姐打得奄奄一息,生怕又得到反效果,只得閉嘴??
倒是太子上前跪下,忙道:“父皇,這是誤會……??
“太子,難道五弟沒有將我踹倒?沒有將鞭子甩到我臉上?”大公主眉頭倒豎地問,那張被血糊過的臉,完全沒了先前的美麗,宛若夜叉??
太子被她咄咄逼人弄得一滯,便知道這位囂張的妹妹今日是鐵了心要讓蕭令殊受罰了,咬了咬牙,正準備再說時,突然一道身影撲到正德帝面前,太子定睛一看,卻見是晉王妃??
“父皇,請您明鑑啊!”阿寶尖叫一聲,也不管自己這形象像潑婦,跪在正德帝面前,聲淚俱下地哭道:“其實事情是大姐姐先動手的,大姐姐用鞭子打王爺,王爺才會正當防衛的,並非有心踹大姐姐……而且大姐姐臉上的血是大姐姐的鞭子傷了我家王爺的留下的,並非是大姐姐的……嗚嗚嗚……大姐姐,我家王爺就算有什麼錯,您可以好好說話,何必一言不合就打他,我——??
阿寶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她被人強硬地拉起來了,傻傻地看著將她拖起來的男人,阿寶瞬間有種想啃他兩口的衝動——尼瑪現在不是搶著作戲看誰比較悲慘委屈麼?越委屈才越得同情票啊,不然你家那渣爹又偏心了怎麼辦?所以別鬧了??
看著阿寶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雖然只是臉上薄施胭粉,但仍是弄糊了妝容,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兒狼狽,不過有大公主那女鬼形象作對比,當得梨花帶雨這四字了。蕭令殊道:“她都沒跪,你不需要!??
阿寶傻眼了,眾人也傻眼了,心說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吧?而且跪皇上天經地義啊,你拉她起來不是讓你爹更生氣麼?
“咳咳咳!??
太子輕咳幾聲??
果然,視線一轉,便見到正德帝發黑的臉色,眾人趕忙眼觀鼻、鼻觀心??
正德帝的視線從女鬼一樣的大女兒移到了阿寶臉上,然後視線自然掃到了蕭令殊沾著血漬的手,最後是那張冷硬無表情的臉。若是平時,這兒子絕對會無動於衷地站著任人誤解,任人定罪,無所謂怎麼樣。現在也一樣,可是顯然這五兒媳婦不肯這樣,所以跑出來了??
大公主有些傻眼,她此時心口疼得要命,跪什麼跪啊?而且她是尊貴的大公主,從來極少在父皇面前下跪,這種時候她告狀也不用跪的,只有低賤的晉王妃才需要跪吧?
“父皇……??
正德帝突然轉過視線,冷聲道:“成何體統!你們都給朕去打理好自己,讓太醫看看傷勢,其他的呆會再說!太醫可是來了???
皇后忙道:“太子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
正德帝冷淡地應了聲,轉身朝御花園不遠處的交泰殿行去,眾人忙跟上??
交泰殿的偏殿裡,阿寶正用清水為蕭令殊左手上的鞭傷清洗血漬,洗去手上的血漬後,看到手心那處皮開肉綻的傷勢,忍不住眼眶一熱。如果說先前她為了不讓大公主一言堂而大膽去哭訴,不帶幾分真心,那麼現在這種心酸的心情卻是真心實意了??
很快地,太醫便過來了,蕭令殊身上只有這道鞭傷,自然好處理,阿寶將之交給太醫,忙讓宮女打來水洗去臉上的狼狽,免得被人定罪御前失儀,心裡倒是可惜自己以前少哭,根本沒有學會如何哭得梨花帶雨這等絕技,打算以後有空有學學,關鍵時候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呢??
等太醫為蕭令殊包紮好手上的傷後,阿寶忙問道:“太醫,王爺這傷……應該無大礙吧???
“晉王妃請放心,晉王殿下的傷並無大礙,只要不讓它沾水,每天固定換藥,不出幾日便能癒合。??
阿寶聽罷,覺得放心了??
不過她顯然放心太早了??
當他們到大殿時,正德帝正在詢問太醫大公主的傷,大公主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