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佐低聲道。

加百列也知道這裡面的難處。她坐在那，考慮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我也去！我實在放不下心，多一個人總能多分擔些壓力。”

梅丹佐：“我會讓尤菲勒跟著他。天堂需要儲存實力，況且對方才出動兩位魔王，我們這邊應戰的大天使太多，會打擊士氣。”

拉斐爾點頭道：“放心，梅丹佐說了，他和米迦勒就能搞定，我就是來看看熱鬧的。”

加百列不認同地搖頭。

米迦勒斜瞥了梅丹佐一眼。

梅丹佐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米迦勒談談情說說愛了，內心對他的狂熱冷卻了不少，不過習慣使然，這一眼還是把他看得心花怒放。他笑嘻嘻地搭著他的肩，對著拉斐爾一揚眉：“是啊，交給我們吧。”

“這是應該的。”拉斐爾滿意地道：“我勇武的騎士，我等你凱旋而歸。”

梅丹佐眼裡掠過一絲驚訝。攬著米迦勒的手臂有些僵硬，被米迦勒輕輕一閃就滑了下來。

“不過打不過也不要勉強，我來幫你打。”拉斐爾想了想，覺得剛才那句話不太符合自己這個身份應有的責任感，連忙作出補救。

梅丹佐鏡片後那雙總是含著淡淡玩世不恭笑意的淺棕色眸子閃動了兩下，柔軟的感情像水墨，漸漸暈散開來。他猛地跨前一步，攬過拉斐爾的後頸就給了他一個深入纏綿的長吻。

身邊響起加百列和其他天使輕細的驚呼聲。

拉斐爾：“……”

梅丹佐放開他，為他僵硬凝滯的反應有些不滿，皺了皺眉，調笑道：“怎麼了，是不是太久沒有碰你，連線吻的方法都忘了。”

拉斐爾也不說話，就乾笑了兩聲：“呵呵。”

“戰後就滿足你。”梅丹佐又緊緊擁抱了他一下，低柔微熱的吐息拂過他的耳垂。

“該出發了。”米迦勒皺眉望著遠處黑壓壓的魔界大軍，歸劍入鞘。

“好。”梅丹佐斂去臉上調侃的笑意，集結天使軍團，揮手道：“出發！”

浩浩蕩蕩的天使士兵一個個神情堅毅，在低沉的號角聲中向魔軍迎去。

尤菲勒和加百列轉頭看摳著喉嚨的拉斐爾。他還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了一瓶酸梅湯，喝一口，吐一口。

“殿下……您怎麼了？”尤菲勒遲疑地問。

拉斐爾撫著胸口，正微微喘息。聞聲他吃力地擠出笑容：“沒什麼……孕吐。”

加百列看著他手邊的酸梅湯，不可置信地道：“你身上還帶著這東西？”

拉斐爾虛弱地坐回位子上：“因為要看戲。”他在心裡暗下決心，等會絕對不會去支援那傢伙！一想到那句調情似的“戰後就滿足你”，他就覺得渾身都不好了，估計會留下終身陰影。

霧濛濛的第一重天，戰火硝煙四散。

喊殺聲沖天，而天界明顯不是魔界的對手，從拉斐爾和加百列所在的位置看，只能看到黑色鎧甲的騎兵在白色的軍團中左衝右突，勢如破竹，所過之處鮮血四濺，天使們一個個傷重倒地。

米迦勒和梅丹佐用的都是殺傷力最大的火系魔法，米迦勒在陣前領隊衝鋒，梅丹佐負責在後方指揮，同時用魔法殺人。紅蓮火焰竄起丈高，循著魔軍的佇列一路直燒過去，在戰場上瀰漫開一陣熾熱的殺意。火的純度極高，稍低階的魔物甫一接觸到火苗就扭曲著被熔成了灰燼，而大惡魔和墮天使若是反應稍慢，身上經火舌舔舐之處，傷痕也燒灼入骨。

拉斐爾看了一會兒，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一層層開啟。

“這是什麼？”加百列好奇地湊過來。

拉斐爾掃了兩眼，選了一個合意的魔法，淡定道：“點完火，當然要扇扇風。”

“……”

“這火燒得真煩！”桑楊沙厭惡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悶熱的血汗浸透了沉重的鎧甲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他啐了一口，念動著咒語，剛想建立巫屍之牆將面前的一圈天使軍隊團滅，以便速戰速決，就覺一陣柔和的風夾雜著滾熱的火焰向己方隊伍吹了過來，幾乎迷了他的眼睛。滔天的熱浪裡，火焰齊齊往上一躥，又瘋狂地擴散了數百里。一時間，第一重天原本就霧靄迷濛的天色染上了赤紅，又被黑灰充滿，殺伐聲沖天，白骨支離，一片煉獄似的景象。

“風？是拉斐爾來了？他還沒被我砍夠？”瑪門冷笑著，順口問身邊的別西卜。他的眼睛泛出妖異的紅光，在天使軍團裡衝來蕩去，樂此不疲，鐮刀瘋狂地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