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不錯，”開車的神看著她，“你母親也愛呼吸著這海風。”

“真是一個矛盾的民族，有著最自然的風景和繁榮的經濟，卻也存在嚴肅沉重的傳統。”

“你可以不住在本家……”

“就這麼簡單？沒有別的附加條件？”

那邊好一會才有回應，“到東京來吧，由我照顧你。這可能是本家最大的讓步，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小秋泛起了冷笑，所謂“直系”是多麼可笑，“不管怎樣，謝謝你，堂叔。”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叫自己，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得到她的認可了？

神本家保留著幕府時代的建築，站在這裡連空氣都變得沉重了。進入內室，一個威嚴的老人坐在當中，神堂叔帶她進去後，便行禮退到一旁。

小秋只行了個屈身禮，“你在你外公那裡就學到這種禮儀嗎？”看來神老太爺很是不滿。

“您是來找我討論如何行禮的嗎？在國際上，鞠躬已經算是對老人家最大的尊重了，請原諒我不是日本人。”

“什麼叫不是日本人！”老太爺立刻變臉，“作為我神家的直系血脈，光是這種榮耀就該你自豪一輩子了！”

“那還真是抱歉，如果您的記性夠好的話，我的名字叫慕容絳秋。”

“你明天就給我去改名，不，現在就去，太郎立刻帶她去。”

“我才不稀罕這個姓，如果你要我改名，那麼下一刻我就登上回中國的飛機。”

“豈有此理，”很久沒有人這麼頂撞他，老太爺將秋和她父親的身影重疊起來，想也不想的說出當年的話，“不想做神家的人就給我滾出去。”

眾人驚呼，“阿娜答，”他身後的老太太也直起了身。

“那麼打擾了，”秋起身，準備走出去。

“你給我站住，”老太爺突然意識到什麼，示意神攔下她。

“大伯，小秋剛下飛機，還沒調整過來，不如先讓她休息一下。”

“哼，”老太爺也知道撿個臺階下，“隨便你們。”

將她帶到一間合室，“為什麼激怒他？”

“你不覺得這樣很熱鬧嗎？”迎上神不贊同的目光，“我累了，正如您說的，要休息了。”

當天的晚餐在一陣低氣壓中結束，老太爺沒說話，底下的人也不敢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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