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濃濃的不悅。
“我可沒有您的魄力,三伏天在家裡也要打扮得像要參加晚會。”唐意回了一嘴,不好直接關門,扭頭轉身把臥室的門關上了,雲澤昨晚累得倒頭就睡著了,如果大清早把他吵起來,估計今天一天心情都不會好。
“你到是體貼。”言夫人徑直走進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她不爭氣的兒子,自顧自說,“只可惜是拿自己熱乎的臉蛋,貼別人的冷屁股。”
“您如果沒事,可以請回嗎?”唐意深吸一口氣,把滿腔怒火壓下去,他不能在這裡跟言夫人吵,會吵醒雲澤不說,吵了又有什麼用?他從小吵到大?以前言夫人是直接把他扔給外婆,後來外婆去世,扔去寄宿學校,中學發現唐意吸菸,扔去戒毒所,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唐意一直堅信,總有一天,這個女人,會親手把他送進監獄,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唐意,你知道我一小時值多少錢嗎?”言夫人把檔案袋扔在桌上,一點都不掩飾她的輕蔑,“你憑什麼,認為我沒事,會來管你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我還巴不得您忙得沒時間管我,我這還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唐意還是沒忍住,毒舌回去。他這跟雲澤,正是久別勝新婚的小蜜月,哪裡捨得把雲澤扔下?
“哼!”言夫人氣得變了臉色,她到底低估了唐意精蟲上腦後,無恥的程度,“我不跟你扯這些齷齪事,我直接說吧,你知道雲澤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你嗎?”
“您來只是為了說這些的話,請回吧。”唐意說著轉身,就像往臥室走,語氣裡的嘲諷怎麼都壓抑不住,往外翻滾,“言夫人,您是不是以為我唐意——您的親兒子!是個白痴?同樣的招數,您用兩次,依然能奏效?”
“你可不就是白痴?”言夫人聞言,完全沒有動怒,“在我眼裡,你不止是個白痴,還是懦夫!唐意一回來,你就像是聞到臭雞蛋的蒼蠅,沒頭沒腦就撲上去了,你知道,你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嗎?”
唐意的手已經攀上門把手,可是卻遲遲沒有推開門,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聲音冰冷的問,“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言夫人滿意的看著唐意臉上的血色全無,回答得毫無誠意。
“當年,您除了一手策劃了抄襲事件,到底還對雲澤做了什麼?”唐意的後背撞在門板上,這個時候卻顧不上會不會吵醒雲澤了,連連質問,“您到底要我怎樣?”
唐意看著言夫人,眼裡全是憤怒,五官猙獰,他不明白,從小到大,為什麼他的母親和別人的有天壤之別?甚至,他在青春叛逆期,曾經拿他和言瑞的DNA去做過匹配,結果證明他們是親生母子,唐意卻寧願那份證明是假的,偽造的。
從小到大,只要是他喜歡的,言夫人一定更要否認。最叛逆的年齡,唐意也口不擇言:您這麼不待見我?為什麼一定要爭取我的撫養權?讓我自生自滅不是更好嗎?
唐意永遠忘不了,言夫人當時的表情,站在樓梯上,穿著精緻的小禮服,頭髮高高挽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裡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唐意,如果我的人生可以選擇,我寧願從來沒有結婚生子,生下你是我人生最大的敗筆。
那一刻,唐意彷彿身墜冰窟,時間定格在那一刻,如果說他從小到大沒有享受過一絲一毫家庭的溫暖,可以像外婆說得那樣,你的母親也不容易,誰沒有難言之隱?
他直到現在也不明白:言夫人,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讓一個母親像敵人一樣對待他的孩子?和雲澤在一起後,他們曾經討論過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自己是個同性戀?
雲澤說,他好像天生對女人沒有生理反應,硬不起來。唐意聽完沉默了,他當時,還不知道怎麼告訴熱戀中的情人,他一想到,娶一個像母親那樣的女人進門,那樣的場景,光是想想,都足以讓他對所有的女性生物,敬而遠之。
言夫人面對的唐意的憤怒,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平靜得彷彿唐意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如果你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唐意,我給過你選擇的權利。”
“你所謂的選擇,還不是逼我們分手?”
“不!我從來沒關心你與誰在一起,我只要你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日子,我絕對不會允許我兒子,像他父親一樣成為一個變態!”言夫人的情緒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變態?言夫人,是不是在您眼中,所有人都不正常?比方我父親,您說他在外面養小三企圖奪走言家的家產,是個變態,您親手把他送進監獄,現在,終於輪到我也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