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深,但其實只是一個面冷心軟的人,她跟自己不一樣。她賀蘭清羽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什麼不顧。可以捨棄自己的親人,可以算計所有人,可以負了所有人。但她不一樣,她最是心軟,最是容易知足的。她會因為身邊侍女的離世,忍不住在自己面前落淚。她會為了見到自己,而不惜毀了那原本還不錯的身子。她如今明明已經開始懷疑起身邊的貼身侍女,卻還是忍而不發。這樣的人,她怎麼能狠下心跟她計較那麼多,有怎麼能逼她到如斯地步。
將近一月的刻意冷淡,到底是在折磨她,還是在折磨自己。不是想好了,讓她永遠離不開自己,不是說好了要讓她絕了離開自己的心思嗎。她這樣,除了讓彼此添堵外,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馬車還在緩慢向前著,側耳聽著外面嚴正讓身邊侍衛小心腳下的命令。心中一動,微微側身賀蘭清羽直接靠了轎子的邊上,然後順勢將自己的右手伸出了身邊的明黃色薄紗後。
金色鑲嵌白珠的長長指套一下子伸出馬車的小小窗戶,正在叮囑侍衛的嚴正望著皇后的舉動微微一愣。而就是此時,只見皇后那套著精緻指套的右手輕輕的敲了敲馬車,而後抬手突然做了一個向外翻轉的動作。
望著皇后的動作,馬車右側的嚴正,以及正好騎馬隨行在側的幾人都面露疑惑。
而就在此時,人群中有一人,卻毫無預警的策馬向前跑了起來。銀色盔甲的侍衛在騎馬繞過皇后鑾駕時,突然毫無預警的勒緊了馬匹。
“籲!”
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擋在前面,兩名駕車的馬伕下意識的拉緊手上的韁繩。
最前面的兩匹馬兒,甚至下意識的高舉起前蹄,一下子向後退去。
“護駕!”
“來人!”
“娘娘!”
“主子,主子!”
因為前面兩匹高大白馬一下子向後,後面的四匹馬兒也一下子跟著亂了起來。所以只眨眼的功夫,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被眾人包圍在其中的皇后馬車一下子搖晃起來。
“啊!!!”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原本端端正正坐著的蕙蘭心,一下子向左邊撞了過去。
驚慌失措間,蕙蘭心抱頭下意識的尖叫起來:“清羽——”
一手手臂,一下子護住了她的頭顱。蕙蘭心只聽到一壓抑的悶哼聲,隨即她整個人便被一身黑衣的賀蘭清羽抱得嚴嚴實實的。
“主子您沒事吧?”
外面的兩名駕車侍衛此刻面色慘白,大批的御林軍和騰翔衛一下子向前衝了過來。嚴正一下子將兩人推下去,迅速的掀開了他們身後的錦簾。只見馬車內的皇后娘娘,緊緊的抱著的花容失色的貴妃娘娘,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連個馬車都趕不好,本宮要你們何用?”賀蘭清羽沒有放開被嚇著的蕙蘭心,一臉鐵青的責罵起來。
“這………是”
嚴正心中叫苦,下意識的解釋起來。
“滾出去,換人上來,剛才駕車的那兩人拖出去廷杖二十,永不錄用!”
賀蘭清羽自然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望著外面疾言厲色起來。
“諾,諾,諾!”
其實自朱婉兒一事後,嚴正便被皇后的一句挫骨揚灰給嚇到了。如今見她發怒,立即下意識的抖著聲音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兩個沒用的廢物!”因為無端端的受到牽連,所以待跳下馬車後。壓低聲音狠狠責罵一句的嚴正,便下意識的高舉起手臂向著離自己最近的黑衣侍衛打了過去。
“大人,為這麼兩個人傷到身子可是不值。何況如今這天氣,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剛剛從坐騎上下來的靖克之,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嚴正的身側。見他向兩個跪地的侍衛打去,立即出手一下子握住了嚴正那高高舉起的手臂。
跪著的兩黑衣侍衛,認出他就是剛才策馬擋在前面的人,所以立即心中複雜起來。
“你——”兩侍衛認出他,嚴正自然也認了出來。望著他身上的銀色盔甲,想起他一系列反常的動作,嚴正瞳孔微縮電光火石間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一切。
皇后娘娘剛才將手伸出的場景再次浮現在他的腦中,有點恨自己的愚笨。有點恨自己身邊人的無能,有點感激對方的及時解圍,又有點驚訝他的城府之深。在靖克之放開他的手臂時,嚴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立即高聲命令手下將那兩個無辜被牽連的侍衛押下去杖責,又重新安排了親近的手下重新上了馬車。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