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躺在大殿中央唯一的紫軒木靠椅上。望著殿內四周飄來蕩去的紫色帷幔,原本還想沉住氣的慕容柏瑜再次怒火中燒。
悶哼一聲,周身無力的挫敗感和一個月虎落平陽的恥辱,讓慕容柏瑜一下子嘴中滿是腥味。
就在他死死的咬住唇,不想讓自己太過難堪時。殿內一角終於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
聽到那嘆息聲,慕容柏瑜臉上先是一副他果然在這裡的表情。而後待那個背叛他讓他臉面掃地的罪魁禍首,終於從右邊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到了他面前後,他卻一下子突然再次激動起來。
身子猛然的動了幾下,待發覺自己當真起不了身後。怒火中燒的慕容柏瑜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氣憤,猛然將他剛才強忍在嘴邊的一口黑血給噴了出來。
“我要將你五馬分屍,碎屍萬段!“無視滿嘴的鮮血,慕容柏瑜一臉狠絕道。
“是嗎?”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一身藍色勁裝的度刃面無表情的上前。而後彎腰輕車熟路抬手,直接用衣袖擦拭起他嘴角殷紅的鮮血來。
臉頰嘴角被擦拭著,這感覺像極了以前。慕容柏瑜先是一愣,而後待看見他那隻用青色髮帶高高紮起的頭髮後,他便一下子又閉上了雙眼:“是誰?你到底是誰?“是誰?”輕輕的重複著,一下子收回自己的手。度刃望著躺著的慕容柏瑜一動不動,許久之後輕輕一笑,他終於輕聲一字一頓回答道:“大周鍾謙德!”
“鍾謙德?”一個月的時間心中有過一千一萬種猜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此時得到這麼個答案。
完全不知該如今反應,心中又驚又不敢置信。半響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人,慕容柏瑜突然大笑道:“好一個驃騎將軍鍾謙德,好一個姓朱的。從兩年前便開始佈局,這可真是看得起我大衛啊,這可真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說著話的慕容柏瑜雖然臉上滿是笑意,但眼中卻滿是厭惡和悔恨交加。
望著他大笑的摸樣,鍾謙德面無表情著。半響待他終於不再笑了,終於笑不出聲了。鍾謙德這才看向一邊微不可聞道:“大周的鐘謙德確實早在兩年前便已命喪黃泉了,會來西衛,會去你的身邊全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女皇無一點關係。她年初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你……你也無需如此。”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讓她來見我。為什麼不讓她來笑話我,你讓她現在就過來,讓她現在就過來殺了我!”絲毫沒有聽進去面前人的解釋,慕容柏瑜只是紫漲著脖子突然大叫起來。
慢慢移回目光,見他又開始發火。鍾謙德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半響卻還是又轉了身子。
“你要到那裡去?該死的死奴才。你告訴我你又要到那裡去?你到底要將我關到什麼地方?”
右胸口被他用長劍刺過的地方,至今都還泛著疼。見他轉身,望著不遠處的青銅鼎,慕容柏瑜又開始大叫起來。
“我我會放你回去的。”艱難的開口,盯著大廳角落的鐘鼎。死死的握住腰間的佩劍,猛然轉身望著他,鍾謙德坦然道:“只要她得到她想要的,只要我能確認他確實活著,確實活得極好,我便會放你回去的。”
“你說的是………是………是劉瑜!”本還在大聲瘋狂著的慕容柏瑜在聽到他的話,腦中一動,想起兩年前的那份密報終於清醒了一些。
用盡全力,將身子稍微的支起了一點點,慕容柏瑜一字一頓聲音嘶啞道:“你說是那個跟你死在一起的劉瑜,為了一個死人,你竟敢騙我騙到如斯地方。為了他你假意為我受傷,為了他你費盡心機的勾引我。為了那麼個人你敢對著我動兵刃,敢……敢……敢不顧禮儀廉恥不要男兒尊嚴委身與我。鍾謙德你果然好樣的,果然不愧是大周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大將軍!”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緊緊的捏著腰間佩劍,死死的望著躺在靠椅上的慕容柏瑜。
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半響一下子鬆開緊緊握著的腰間寶劍。鍾謙德帶笑風淡雲輕道:“別把那一日看的太重,你不要忘了我是周人。我大周可沒有你西衛那般的保守,那般的讓人無語憋悶。我大周朝會國宴上,女皇身邊坐的可是位女子。我大周男兒只要家中留有子嗣,長輩祖宗們才不會管你今日榻上睡得是男是女。就像現在………”
伸手將那整整挽了兩年,如今卻只是隨意紮起的頭髮拉了過來,鍾謙德滿臉諷刺道:“就像現在這般,在我大周人人只要想,就都可以將頭髮披散著或者就這麼隨意束起來。我們才沒有你們那麼的變態,連這個都要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