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和臻五歲半。
和亦景跟和亦年的地下情,在和亦年的收斂,和亦景的忍耐中,倒也持續了許多年。
和亦景放不下他,一次次卑微地放下自尊,甘願做他的情人。而和亦年憚於和父對他的監視,不敢出去亂搞,只能選擇和亦景這個金屋中人。
十幾年,和亦景從一個青澀的少年長成了成熟穩重的魅力男人。身邊追求者從來不斷,但他還是沒興趣看一眼。
在夜裡,他抱著和亦年無骨似的柔軟身體,看著他眼角逐漸明顯的魚尾紋,他突然覺得疲憊,他趴在和亦年的胸口,對他說:“離婚好不好?離婚跟我在一起,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和亦年摸著他的頭髮,輕笑了一聲:“別鬧了小景。我們這種關係,快樂就好。要太多,是會痛苦的。”
江家老爺子行將就木,這時候叫他離婚?呵呵……
和亦景心裡突然暴躁起來,委屈、憤怒,積攢了太多年不見天日的恨意,他胸口滯悶著痛。
和亦年永遠都是這樣,從來不給自己一句承諾,哪怕是一句謊言。
他閉上眼,不再想那些讓他心痛得無以復加的奢望,狠狠掐住和亦年的下巴,噬咬著他的嘴唇,咬出鮮血。
埋在他身體裡的兇器,毫無預兆地胡亂橫衝直撞起來。
撞擊、深入,每一次都碾壓過和亦年身體裡的那一點,他昂著頭,咬著嘴唇,手指絞緊了床單。
“你不是要快感嗎?我滿足你!你叫啊,浪啊,求我!”和亦景跪趴在床上,把和亦年的身體折彎到極限,用力刺激他,撩撥他。
大滴的熱汗混著眼淚,從他的下巴滑下去,滾到他結實性感的胸膛,再流到兩人結合的部位。
“別……別這樣,小景,太深……太快了,我受不了。”和亦年終於忍不住,小聲地求饒。
“呵呵呵……”和亦景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那就叫出來啊,像以前一樣,哭著求我。你知道,我最喜歡聽你叫床了,哈哈……”他越來越快地撞擊著,黑暗裡,肉體拍打的聲音,顯得淫靡刺耳。
和亦年歪著頭,把臉埋進枕頭,讓枕頭吞掉他的一聲聲嗚咽。
江芷不在家。
他正在這張屬於他妻子的床上,跟他的弟弟,做著下流的事。
而他的兒子,就睡在隔壁。
這一年,和臻已經十四歲。
儘管他對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漠不關心,但是讓他的兒子發現這種事,他還是會感到羞恥。
而這一年,他漠不關心的兒子,在他的眼皮底下,開始了他的禁忌之戀。
那天晚上,下著雷雨,和亦景剛洗完澡準備睡覺,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他穿著睡衣,開啟門,發現和臻一身溼地站在門口,低垂著頭,劉海遮住眼睛,看不到表情。
和亦景吃驚。忙把他讓進屋裡。
亮白的燈光下,他看到了和臻臉上紅腫的手掌印,還有撕裂了的嘴角,以及手臂上的燙傷,手腕上上的勒痕。
他一邊替他擦著藥,一邊問怎麼回事。
和臻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仰起臉,問了一句:“二叔,我錯了嗎?”
虐待和臻的人是江芷。
在和臻的成長過程中,和亦景不只一次見到江芷毫不剋制地對和臻大吵大罵。和亦景雖然看不慣,但出於他與江芷尷尬的關係,他無法出手管太多,只能在平常多花點心思在這個孩子身上。
但是,他還從未見過江芷對和臻下這麼狠的手。
大臂內側全是菸頭燙傷的膿腫。
他問和臻哪裡還有?和臻夾著腿,搖頭。和亦景猜到了,但是沒有強迫他,只是給了他藥,讓他去浴室自己擦洗。
“我趁文正哥哥在地毯上睡著的時候,偷偷親了他,媽媽……媽媽正好看到了,所以她……她把我綁了起來。”
“二叔,我喜歡文正哥哥,我是病了嗎?是變態嗎?媽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和臻的敘述和詢問,讓和亦景心裡亂成了麻。
他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心裡煩躁得厲害。
是報應嗎?和亦年的兒子也是同性戀,而他的母親是個恐同者。
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麼狠的手,和亦景對江芷的厭惡和憤恨,上升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毀了和亦年,毀了自己,現在又要來毀掉自己的兒子?
他握緊了拳頭,關節咔咔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