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陸友銘後悔極了,他不介意,他再也不介意了,哪怕和臻真把他當做一個陪。床的,他也不願意看著和臻像個傻瓜一樣,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只為了得到一點陪伴。
這樣想著,陸友銘擁緊了和臻,恨不得用盡自己的熱度,來溫暖懷裡的人。
“唱歌吧。”和臻在順著陸友銘手臂的力道,貼緊了他的身體,閉上眼,數著陸友銘近在耳畔的心跳,懶懶地說道。
陸友銘順了順他腦後柔軟的頭髮,“好。”
天和海都連成一條線/
山和地多麼的有緣/
我和你同在這人世間/
上天安排我在你的身邊……
☆、明年今日
第二天天還沒亮,陸友銘被電話驚醒,他動作迅速地捂住手機喇叭接起來,看了眼蜷縮在他身邊安睡的和臻,輕舒一口氣,這天還沒亮,誰打的電話?!
他翻過身用被子掩住頭小聲問:“誰?”
“銘哥,你快來……倉庫……倉庫……”電話那頭鍾誠泣不成聲。
身邊和臻動了動身體,陸友銘屏住呼吸瞄了眼,還好,沒醒。他輕輕下床,怕走路有聲音鞋也沒穿,踩著冰冷的地板走出去,跑到陽臺上,接著問:“怎麼回事?你慢點說。倉庫怎麼了?”
“火、火,著火了!我的心血啊,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鍾誠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陸友銘腦子轟的一聲!身體僵直。一股冷風吹進來,他打了個哆嗦。
火。
他聽到這個字的時候,心頓時揪了起來,其實不用再問,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強作鎮定,深吸一口氣,說道:“別急,我馬上過去。”
是了,倉庫著火,一切化為烏有,陸友銘賣了房子還完欠款,生無可戀,開著那輛小破車,在離開平湖市的途中,車禍死亡。
這是他的前世。
而這一世,明年今日,什麼都沒逃過。
回憶像資料一樣飛快地在他腦海中掠過,陸友銘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
怎麼可能會不心驚?這種宿命一樣的厄運,像從前世延伸過來的藤蔓,再次無情地扼住了他。
他回到屋裡,準備換衣服先去找鍾誠處理火災這件事,或許……並不像前世那麼嚴重,就像趙宏義的事,前世今生不也有了一些偏差?
他一開門,一張臉出現在他眼前,他沒防備,嚇了一跳,“你,你怎麼醒了?”
和臻剛睡醒,表情顯得單純,他問:“發生什麼事了?”
陸友銘勉強地笑笑:“沒什麼大事。這會兒才五點,你再躺會兒吧,我有點事得出去一趟,今天估計沒辦法陪你去早市了。對了,就在小區出去往東兩條街的籃球場旁邊,你想去的話自己去轉轉?”
和臻目光淡漠,好像根本沒聽進去他說的話,“發生什麼事了?”他再次問道。
陸友銘無奈地笑笑,扶住他的肩,“真沒事,你別操心。”
“你遇到了麻煩事。”和臻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陸友銘的太陽穴,抹去他髮際處的冷汗,引導般對陸友銘點點頭,“告訴我。”
陸友銘有些驚訝,他可以理解為和臻是在關心自己嗎?
“我想知道。”和臻沒等到他的回答,再次說道。
陸友銘抬眼直視過去,和臻對他微微頷首,眼睛裡是詢問和期待。
陸友銘心裡暖了一下,他收斂偽裝出來的笑容,沉了沉肩膀,輕嘆:“是有點麻煩事。”
*
跟和臻解釋完之後,陸友銘開車來到快遞公司,大火已經差不多被撲滅,倉庫周圍瀰漫著嗆人的濃煙,兩輛紅色的消防車正在穩步撤離現場,天還沒亮,周圍並沒有聚集很多人圍觀,只有附近被噪聲吵醒了的一些居民,有的還穿著睡衣。
陸友銘擠進人群,在倉庫門口找到了跪坐在地上的鐘誠和在他身旁不知所措的蘇小羽。鍾誠垂著肩,打著冷嗝,盯著已經被撲滅火的倉庫,目光空洞。
旁邊幾個好心的大嬸不停勸著他,有人還拿著水杯遞給他,“小夥子,喝口水吧,嘴唇都裂了。”
“啊呀,他手燒傷了,快點送去醫院啊!”一個大媽心急地指了指他的手。
“拉都拉不動,說什麼都像沒聽到似的。”蹲在他旁邊的蘇小羽小聲解釋著,再次費力地去拉鍾誠,“阿誠,快起來。”一旁人也開始幫他架著鍾誠。
“阿誠……”陸